他拦住我,喝了口水才缓过劲儿。
他说他一整天滴水未进,但工作时不知饿,开车来我这儿时却一下子饿得全身冒大汗,视力模糊,手也打颤,差点把车开出行车道,撞上电线杆。
“以后再忙再累也得吃点东西,不然会出事的。”周寥说着问我,“他饿了一天又吃得那么急,胃应该承受不了,家里有胃药吧,找几片让他吃。”
周阳说不用,但周阳说他们姓氏一样,说不定几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而他又比周阳大几个月,也算是大哥,他得听他的。
从周寥这几句话中,就能听出他很喜欢周阳,我找了促消化的药给周阳服下,本想让他缓缓再聊,但他急切的打开了话匣子。
周阳说他今天有和追查洪秧的儿子的人联系过,但还没查到新线索。
他也觉得章程之在这个时间点自首,是受到了某方的利诱或者威胁,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是洪世仓。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但周阳又提出了另一个猜测。
他说他怀疑章程之一开始就是洪世仓安排在葛言身边的人。
这个方向是我们没有想过的,觉得新颖之时,也追问他这样想的原因。
周阳是个逻辑思维很清晰的人,他列举了三点。
一是他查过之前的聘用资料,也通过打听得知,葛言和章程之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他喝醉后和一个混混起了冲突,对方人多势众,葛言被围攻之时章程之挺身而出,一起击败了那群混混。因这事,葛言对章程之颇为信任,知道他正在找工作时,便让他做自己的特助。放在眼下的背景来看,这确实过于巧合,不排除人为安排的痕迹。
其二是在洪秧死后,章程之就以家里老人身体不好,想回老家就业并照顾老人为由提出辞职,但葛言很信任他,几度拒绝。后来葛言失忆,周惠不想让他想起过去的事,便把他身边亲近的人都替换了,章程之在那种时候走得很干脆,辞职当晚就搬离了在上海的住处。但距他昨天tiáo查得知的消息,发现他并没有回过老家,这两年也在上海,虽然没工作,但生活得很奢侈。
其三是他前几天全款买了套高层区的jīng装房,户主是个一岁多的女孩,原来那女孩是他女儿,但他却没和孩子的妈妈结婚,女儿的户口、姓氏也随女方,就像是他知道自己将来会出事,才会做出这种安排一样。
第285章 新方向
而我又想到葛言说他也担心丁书景会欺负洪秧,便让章程之和钱子枫把他们俩都guàn得很醉,醉倒能酣睡一整夜那种。指示的人是葛言,但若章程之真是洪世仓的人,他可能故意没把丁书景guàn醉,或者像电视、说里常见的桥段,在他们酒里下药。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们都觉着有道理,而眼下有四件事急于解决。
一是给葛言安排靠谱的律师;二是找到洪秧儿子的确切消息,三是找出章程之和洪世仓有联系的证据,四是尽快联络上洪秧的父母,争取在他们被洪世仓夺得全部信任前,和他们解释部分真相。
这四件事不分轻重缓急,每一件都很棘手,都是燃眉之急。我们得增派够多的人手,才有可能摸到点线索,增加一份希望。
我和周阳安排人员部署,他说葛言之前接触的人他都认识,可以督促他们加快进度,除此之外他还得稳住公司。葛言一出事,很多股东有聚在一起,说要挽回公司的形象,尽快选能胜任的新总裁上任,而他只能尽量守住葛言的位置,等他出来后也好站稳脚跟,所以他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