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对话内容和语气,就知道她是和葛言通电话。
我嗯了一声,我妈立马挂断了:“是不是饿了?我煮点面给你吃?”
“不饿,我是口渴。”我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后回过头漫不经心的问她,“你半夜不睡觉,和谁打电话呢?”
我妈支支吾吾了半天:“是那个谁,是那个周……周寥。”
“我觉得不是。”我说着走到卧室门口,想了想还是说,“请你们以后别再和葛言联系了。”
我妈提高音量:“为什么?”
“也没啥,就是我和他不会再联系了。”
“你这孩子,当初我们阻止时你们透着躲着的在一起;现在我们同意了,你却又说不联系的话,你该不会是故意折腾我们的吧?”
“妈,我能故意折腾你们吗?只是经过相处后,我觉得我和他还是不合适一起生活,以后除了旭旭的事,我不会再和他有交集了,你们也别和他走得太近了。”
我妈应该对我很失望:“算了,你的事我懒得管了,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年!”
她回屋睡觉,我也关了门,门一关就靠着门无声的哭了起来。
第189章 这不公平
而我有苦难言。
虽然今天上午已经证明洪秧的死不是我亲手造成的,但我心里明白,归根结底,还是怨我,怨葛言。
法律上我无罪,但道义上我自觉我还是个罪人。而就像葛言说的那样,他本意是想制造一场误会,想把两个对他纠缠不休的人一起收拾掉,而不是让洪秧遭到实质性的伤害,但他也难辞其咎。
我们都是罪人,我打算活着像洪秧的父母赎罪,用余生去求得洪秧父母的原谅。
我怎么能没心没肺的和葛言在一起呢?
我们就该老死不相见,一辈子孤独终老,这才对得起良心。
我已经很久没哭了。
前些日子等待开庭时,我每分每秒都想哭,但我觉得自己没资格流泪,总是把眼泪憋回去,让它烂在心里。
而今晚,那些憋了很久的情绪一有了出口,就全被释放了出来。我几乎是哭到了天亮,第二天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
我不想让家人担心,做了冰敷后就用墨镜戴上,吃午餐时假装咳嗽了几声,说我有点感冒了,今天想在家里休息。
我爸妈很疼我,吃过早餐后就带着旭旭吃去逛街了。
我把上搜罗到的能消肿的方法,挨边都试了一次,但效果还是不佳,看来今天一整天都不能见人了。
午餐时我妈回来了,给我炖了土jī汤和熬了玉米粥,说特意做得很清淡,让我多吃点。
我虽然没胃口,但为了不让他们过于担心,还是起床去吃了点。
我爸打量了我好几眼,忍不住说:“在家里还戴着墨镜,黑不溜秋的你不难受啊!取了吧,感冒又不是靠眼睛传播的。”
我妈立马用胳膊肘拐了我爸一下,又朝他使了使眼sè,看来她猜到我戴墨镜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