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把方玲继续留在身边愚弄罢了。”
他握着啤酒瓶的手指因用力过度,指关节都泛白了,仿佛随时能把瓶子捏碎似的。他顿了顿又说:“当年的我因太弱而没能保护她,如今我总算有点力量了,自然要不遗余力。公司的事我有分寸,你不要太担心,我只有把方玲安顿好了,才能心安理得的回到你和旭旭身边。”
葛言不是喜欢说甜言蜜语的人,他那句“回到我和旭旭身边”让我心头一暖,这句话已经说明他的心是在我身上的,而他对方玲只是在还债。
女人是听觉动物,男人一句话,就能让女人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我自是不能免俗。事实上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谁不是俗气的呢?衣食住行和人间情爱,哪一样不是沾尽了世间的俗气。
俗气的我把我和方玲在葛言心里的分量做了番比较,一个是他共度余生的女人,一个是他亏欠的债务,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我觉得只要葛言的心在我这儿,就算方玲有些动作也溅不起什么水花,而葛言公司的事我也干预不了,索性不去惦记。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吧,我记得是个周三的早上,我刚去唐赫然的办公室泡茶,唐赫然便带着一个男人进了办公室。
他们坐在办公桌旁边的转椅上聊天,起初我倒没留意,毕竟唐赫然作为总经理,我在泡茶时总能听到一些很机密的事,但又不能外传,所以我索性主动屏蔽。
直到他们谈到葛丰世家时,我的屏蔽模式才自动解除。
唐赫然说:“祁总,葛言真不行了?”
被称为祁总的中年男点点头:“据说葛言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股东的反对,先后在房地产和智能家居行业投资了不下0亿。但眼下的市场什么都难做,尤其是房地产,他高价拿地,又为了抢工期而给施工队多开了资金。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来算,他盖高层公寓肯定是亏的,盖别墅还勉qiáng有点赚头。但问题是老城区那边有很多低矮的民房和垃圾站,能有钱买别墅的人更看重的是环境,所以就算盖别墅价格也高不到哪儿去。”
唐赫然有点惋惜的说:“葛言自从5年前接手葛丰以来,就缔造了无数商业神话,看来是要马失前蹄了。”
“可不是嘛,我有个朋友在葛丰有5%的股份,据说他们已经联合了快过半的股东了,打算bī他下台。”
这时水开了,我低头去关火时,却心不在焉的碰碎了茶杯,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有一次我看到李秘书因为合同里打错了一个字,就被唐赫然一通教育,如今我碰翻茶杯坏了他们谈话的气氛,还真不知道会被唐赫然怎么教训呢。
我忙不迭的道歉,并想用手把碎玻璃捡起来,唐赫然快步朝我走过来,低声问我:“伤到没有?”
“没有,对不起唐总,我不是故意的。”
“不碍事,我待会让李秘书来打扫。”他的温柔出乎我的意料,他看了我几眼,“我想起你曾在葛丰做过,是听到我们的谈话而替前老板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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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顾不上反驳,颇为急切的问道:“葛言的处境已经变得这么艰难了吗?”
“具体不清楚,但大家都是这样说的,他现在犹如困兽犹斗。”唐赫然说着倒了杯茶,吹凉后喝了一口,“泡茶看似简单,实则很难,好的泡茶者必须保持心里的纯粹和平静。看来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泡出的茶都略显苦涩,出去忙吧。”
我从唐赫然办公室出来后直奔洗手间,关上门后给葛言打了电话。可他一直没接,我便打给了他的秘书谢志成。
电话通后就被挂断了,大概两分钟后谢志成回了过来,他说葛言正在召开股东大会,他现在是偷溜出来给我回电。
“股东大会?内容是什么?”
谢志成有点为难的说:“超过半数的股东想让葛总在规定期限内扭亏为盈,并放弃老城区楼房开发和智能家居的投资,以期降低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