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容陌静静启chún,目光似都变得深邃下来,他那般专注望着画像,似是望入灵魂一般。
难怪……莫阿九静静想着,虽然隐隐猜测到,却仍旧为那份美而震慑。
“拼命将我诞下的母亲,此一生,伴我至七岁便郁郁而终的母亲,要我不要恨父皇的母亲……”容陌仍旧在静静道着,可语气越发沉重,竟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她若当真郁郁而终,该有多好……”
“什么?”莫阿九大骇,竟有些听不懂容陌话中之意,什么叫……当真郁郁而终该有多好!
“若非亲眼所见,我定也会同所有识她之人一般,认为她去世了呢……”容陌的手,紧紧攥着画卷,画卷一侧,褶皱丛生。
“阿九,你不是想知,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吗?”容陌抬眸,眼底已然逐渐平静。
幕后之人……
莫阿九有片刻茫然,下瞬却陡然睁大双眸:“绝无可能!”她只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从伊始,我便已然怀疑,此人定然同容家关系匪浅,否则她之血液岂会触动南山机关,仍能全身而退,而今,却终于确定,果真是……至亲啊……”容陌双眸,逐渐凛冽。
“只是我未曾想到……竟是她!”
“可是你母亲……”莫阿九微有迟疑,“你不是说,她早已……郁郁而终?”
“这世间,有一种药,食之,再无知觉。”容陌徐徐启chún,“而令我看见她将死之模样,入得太师府,不过让我更加恨太师府内所有人罢了,她让我不要恨父皇,可她用她的假死,将恨guàn入我的骨子里……”
所以那时……容母未曾死去,只是……
莫阿九陡然觉得有些可怕起来,她呆呆望着容陌:“为何……她要针对于你?”她是容陌的母亲啊?为何要害容陌?
莫阿九不大方,对害容陌之人,终究做不到半分好感!
“大抵……我之出生,也不过只是报复的工具吧,否则……她又岂会轻易将我送至欢袖阁……”容陌冷笑,“父皇曾哀求我,要我给他看一眼这幅画像,哪怕一眼,我未曾应下,也许父皇……对她并非无情无义……”
“……”莫阿九眉心紧蹙,长久未曾言语。她知道容陌的过去定然很难,却未曾想,会这般暗而险!
似察觉到身侧女子紧绷的情愫,容陌转眸,微缓神sè:“之前因着忧心你之安危,加之她的身份,我却是颓靡了好一阵,可是阿九,你且放心……”他与她对视着,双眸尽是坚定,“她以为,我依旧如同以往,为她所控,那便试一试吧!”
试一试……
莫阿九望着容陌此刻冷凝的眸,心底一阵心疼,她伸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容陌指尖微颤,良久转眸。
终究,全数紧绷,化在二人消失一笑之间。
翌日,晨时。
莫阿九静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眼前这个号称鬼手的女暗卫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容陌则慵懒靠在一旁望着,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身上半分。
终究,那暗卫弄完一切,瞥了一眼亲密无间的二人,飞快闪身消失在窗外。
“莫要逞qiáng。”容陌望着莫阿九微有变化的脸,徐徐道着。
“嗯。”莫阿九颔首。
“我会在酒楼四周暗中保护你。”
“嗯。”
“若有急事,摔杯为号,万不可与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