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晚,岂会为一个小小的莫阿九落泪……
可……他亦未曾回府,只身去了酒肆。
将要子时之际,似是有甚么未曾完成一半,踉踉跄跄回了府邸之内。
周遭一片死寂,除却值夜之人,其余众人似都已然去歇息了,因着微醺,余归晚的脚步添了几分沉重与蹒跚。
“主子。”前方,內寝门口外,一袭清冷身影站在那处。
余归晚微眯双眸,是胡云喜。
“去歇着吧。”他挥手,随意命令着。
“主子,属下亦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语罢,胡云喜上前,仍旧面无表情搀着余归晚朝內寝之处行去。
“本公子未曾醉过,何须你来搀扶?”余归晚长臂一伸,欲挥开胡云喜,却在下瞬,胡云喜打开內寝大门之时,动作陡然僵住。
一阵好闻的香气传来……
身侧,胡云喜不知何时已然退了下去,徒留余归晚一人怔怔立于门口处,屋内隐隐约约的烛火雀跃,那般温柔。
而烛火旁,静静放着一碗馄饨,那馄饨还冒着热气。比之府内大厨包的丑多了……
馄饨碗下,静静放着一纸书信。
指尖微颤,他终究缓缓上前,将书信拿在手中……
“本姑娘第一次包馄饨,余归晚,你且知足吧!”书信之上,某莫姓女子的字写得格外的大,似是在对他怒吼一般。
轻笑一声,他将书信放在一旁,静静坐在桌前,捧着一碗简单的馄饨,没有吃,只是捧着。
良久,他的眼前骤然变得朦胧起来,烛火都越发模糊。
直至脸颊一阵湿润,他陡然笑出声来。
莫阿九,我曾想过,将你困在大都,你我二人就安此生。
可我终究知道你心中定是不愿。
给你出城文牒,给你一匹快马。
去找他吧,莫阿九。
本公子终于……自由了。
哪怕他现在所想要者,再非自由。
第386章 我做不到了
约莫行了七天七夜,莫阿九方才回到了大凌都城。
自离去那日,不过寥寥一月多罢了,她却恍若觉得过了百年一般漫长。
自马车驶入大凌国界伊始,莫阿九便在心底对自己静静道着:终究又回来了。
未曾知会任何人,亦未曾有任何人知晓她归来之消息,莫阿九亦未曾想过,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包括桃夭。她只是……只身一人回了京城近郊的别院之内。
别院,仍旧是她上次离去时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有收拾好的被褥,有换洗的衣裳,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一般,似是瞬间心安下来。
她开始,在这处小小的别院之内,静静的过着平稳的日子。
每日清晨,她会如同其他的农家人一般,熬着粥,去集市之上看看新采摘下来的菜。
午时,便在小小院落的软塌之上小憩一会儿,若无睡意,便翻看些话本或是其他古籍,门口处便是一片丛林,傍晚之时,便有几个老人坐在树下静静絮叨着一些家长里短,她便也跟着听上一会儿。
每一日,均过的格外悠闲,却也格外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