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望着眼前女子,良久,却也只是轻叹一声:“既是这般,便用晚膳吧”她不愿说,他便不qiángbī她
语毕,再未多说其他任何言语。
莫阿九心底陡然一阵轻松,脚步匆匆跟在容陌身后,往膳房而去。
用过晚膳,当夜,莫阿九已然沉睡。
容陌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方才处理好走着,起身便要入榻,却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出门而去,守夜的宫人诚惶诚恐便要跪下。
“免了。”容陌微微抬手,“今日,娘娘出宫见了何人”
“奴婢不知,只是桃夭姑娘曾捎来书信一封,提及过一名倾城女子”
倾城女子容陌眯眸,立刻明了,转身复又回到內寝,望着床榻上正沉睡的女子,chún角微勾。
她不愿说,便不说吧。
这一日之事,二人分外默契选择闭口不言,再未曾提及。
一切,似都在妥帖行进,不会因着任何不安而又片刻逗留。
容陌依旧在忙于朝堂之事,许是最近事务繁忙,容陌经常早出晚归,莫阿九闲赋在养心殿内,偶有出宫,给养心殿添置些小玩意,容陌回来总能察觉。
距离那日见柳如烟已然过了些许时日,莫阿九正慵懒靠在软塌之上看着话本,突然便被门外几阵有力而有序的脚步声吸引。
“张嬷嬷,发生何事”她懒懒捻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轻轻问着,不知为何,许是阳光正好的缘故,这几日,她总是分外倦怠。
张嬷嬷亦不知何事,匆匆出门,待得回来之时,眉眼之间添了几分严肃。
“怎么”莫阿九已然正sè起来,“发生何事”不知为何,她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我也只听那守卫道,说有人在城墙上,欲要跳下”
什么
莫阿九陡然站起身,几乎立刻想到当初情形,那城墙,她太过熟悉了,烈风簌簌,即便轻功了得之人,怕是都要在御功而行之际深感压力。
当年她正是从其上跃下,若非怕是她早已殒命
“我前去瞧瞧”终究再坐立难安,莫阿九起身披上披风便已朝养心殿外行去。
到得城墙根下之际,周遭已有守卫在四处守着,手中拿着长矛,立在身侧,隐隐散发着肃杀之气,让人仅靠近便感觉一阵冷冽之气。
莫阿九快步朝城墙上走去,许是知晓她之身份,一路上,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是以,她方才顺利上得八十一层石阶,到达那城墙高楼之上。
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可,却在望见立于城墙上的人影时,莫阿九心底终究添了几分匪夷所思,只觉得荒唐
因着那人,是苏倩兮。
此刻,她正立于城墙之间的瞭望之处,身上白sè纱织长裙被烈风吹得簌簌作响,摇摇欲坠。
那般熟悉那张脸,这幅境况,都是这般。
恍若七年前那事,复又重演一遍一般,只是那时,站在城墙之上之人,是莫阿九,穿着广袖流云裙的莫阿九,火红的血一般的裙摆
心底,陡然一阵刺痛。
而今,她似乎有些明了,那日自己跃下城墙之际,旁观之人的心思。
大抵是唏嘘吧,唏嘘一条人命陨落,唏嘘这条人命,竟还是自己相识之人。
“你怎的来此处了”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