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还能叫出声,便说明此刻她体力还算充沛”莫阿九顿了顿,“且不说此刻无需剖开肚皮,我那时将后背肌理生生隔开,刮骨痂以正骨,而今不也好生活着”
话,并未说完,莫阿九便感觉自己肩头大手猛地一颤,她猛地想到自己方才道了些什么,匆忙转眸朝身侧望去,只望见容陌脸sè煞白。
定是想到那些过往种种吧,莫阿九心思飞转,却终究未曾言语。
约莫又等待了半个时辰,房内突然传来一声欢喜之声,而后一声婴儿啼哭之声。
那一瞬,赵无眠身形陡然趔趄,险些瘫痪在地。
房门被人打开,夹杂着一股血腥之味以及抱着婴儿的产婆满眼欢喜:“mǔ_zǐ平安”
赵无眠却似没听见般,飞快冲入房中,莫阿九匆忙跟上。
“你身子如何”赵无眠扑倒在桃夭床榻旁,“往后,咱们再不要孩子了是否痛极”声音之间,夹杂了几分哽咽。
“男子汉大丈夫,哭甚么”桃夭因着方才尖叫的缘故,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当真是累死了”
莫阿九本担忧的心思陡然一僵,桃夭果真依旧是那个桃夭,而今竟还能说出这番话。
那婴儿当真是顽qiáng的紧,足足五斤多的小公子,赵无眠扎进桃夭房中再不出来,反倒是莫阿九同容陌二人率先抱着婴儿好生照顾了一会儿。
等到赵无眠终于想到自己是婴儿父亲之时,一炷香时间都已然过去了。
桃夭累极,此刻早已沉睡,那婴儿哭过后,同样紧闭双眸,身上皱巴巴的,俨然小猴子一般,倒是说不出的娇憨。
莫阿九与容陌被抱着婴儿的赵无眠恭送出府之时,后者依旧咧着嘴角,战场杀敌数千的赵将军,俨然一个傻子般。
念及他逢喜事,莫阿九难得未曾tiáo侃于他,同容陌二人上的马车,摇摇晃晃朝着皇宫处而去。
只是这马车之内,未免太过死寂。
莫阿九微微转眸,朝着容陌处望了一眼,他话本不多,然如今他竟只盯着自己,神sè微有yīn沉,一言未发,着实反常。
但似乎方才在将军府时,他便已然这般,薄chún紧抿,似被什么事折磨一般,脸上血sè都淡了几分。
“发生何事是否朝堂之事不顺”思虑良久,终究莫阿九率先启chún。
此刻,天sè已然渐晚,偶有不远处市井之处几盏烛火亮起,却是衬的夜sè越发寂静。
“”容陌未曾回应,双眸间,神sè似是越发复杂起来。
“你这是”莫阿九再欲启chún,却未曾道完,便已被打断。
“你方才道”容陌终于开口,言语间尽是艰涩,“你曾被割开后背,刮骨痂以正骨”这般痛楚之事,她竟轻描淡写道出,而他竟全都不知
她从不说,他便觉得那些都是过往了。
而今,却在望见她那般轻描淡写道出自己曾经所受苦难之时,方才发现原来,过往之事,从来都过不去他甚至不敢想象,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莫阿九微怔,似未曾想容陌竟是因着此事烦忧,而后却又了然,而今的容陌早已学会了心疼于她的,烦忧也是情理之中吧
“未曾我方才所说那般夸张,”她勾chún轻笑,“那时虽说被人救下,然从城墙摔下,还是受了些伤的”
后背长骨,断了四处,腿骨也断了,整个人如破败残躯一般。
许是想到过往,她的眼眶都随之一酸。
“阿九”似察觉到女人情绪所变,容陌双眸都越发深邃,他紧紧注视着她,“你怨我吧,阿九”他沉沉道着。
怨他
莫阿九轻怔,旋即摇头笑出声来:“而今,我已谁也不怨了容陌”她叫着他的名字,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