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方才扯出一抹疲惫笑意:“下去吧。”他挥手,轻道着。
倒映在门上的身影福了福身子,已然消失。
御书房内,复又一片死寂,容陌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无望的死寂,他依旧死死立于原处,望着阑窗外的朦胧夜sè,触摸着夜雨间的几丝han意,满目疲惫。
这皇宫这般繁华这地位这般高高在上,可似乎无了那个女子,一切都索然无味了。
苍茫半生,他却看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向往,唯余一片空白。
下瞬,似是想到什么,容陌陡然转身,朝着御书房外行去,此次,她既不前来,他便亲自前去
“皇上”门口,严嵩望见来人匆忙而出,声音微诧。
容陌却只裹挟着冷冽气场,一言未发径自冲入雨夜中,朝着去锦宫的方向大步流星行着。
却不知为何,越发紧紧那去锦宫,心底仓皇越发深沉,直至行至去锦宫门口处。
“皇上”守卫纷纷跪下,身上宫服已然淋湿。
“娘娘呢”容陌沉声问着。
“娘娘今日一整日未曾离开內寝半步”守卫恭敬应着。
心,似乎终于放松了些许,容陌颔首,朝着內寝处行着,可心底,却蓦然升起一股莫名的han意,心口砰砰作响,并非心动,而是惊惶。
寝宫内无人,行至內寝处,內寝门关着,他几乎迅速将內寝门打开,可却只看见
內寝之内,空落落的,无半分人气,床榻之上,唯有折叠整齐的被褥,再无其他。
似是心内的恐惧终于被证实一般,容陌立于床榻旁,双眸微眯,打量着內寝内的每一寸土地,好似那个女子会突然从角落中走出来一般。
可是无人无一人出现
莫阿九,不见了
容陌呼吸似都变得沉重下来,他蓦然上前,一把将床榻之上的被褥掀下,将衣箱打开,甚至首饰柜,桌下床下
却均都没有。
望着已然万般凌乱的內寝,容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如窒息一般。
“砰”蓦然,他伸手,将桌上杯盏全数扫落在地,望着那满地的碎片,心底的惶恐终究未消散半分,甚至一旁的瓷器亦然遭殃。
可除却去锦宫内越发狼藉外,再无其他。
“而今,我终究累极倦极”
那个女人的话,如鬼魅般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响起,她累了
她怎么可以容陌身后青丝骤然无风自动,双目隐隐泛起赤红,那个女人,怎的能累她怎的可以这般轻易放弃他
她可知,若是连她都将他放弃,那如今的容陌,凌国的帝王,不过只是一个冷血怪物罢了
莫阿九
转身,內寝之内,却依旧这般空旷,原来这去锦宫,竟这般冷清啊,他怎么忍心将她发落此处
“皇上”守卫诚惶诚恐站在门口。
“这便是你所说的,娘娘一整日未曾出屋”容陌双目无波无澜,“她呢”
“娘娘娘娘今晨还曾洗漱”
“今晨”容陌竟生生挤出一抹笑,“朕可曾说过,好生监视于她”
“皇上说过”守卫越发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