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折煞我了,”赵无眠爽朗一笑,“你还是如以往一般吧,你这般,我心中慌张”
如以往一般
莫阿九呆了呆,她亦想,却终究回不去了。
似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赵无眠眉眼之间浮现一抹尴尬:“我本以为你不会前来的。”
今晨,他令小厮送来的一纸书信,约在此处见面,是有要事相商。
“怎会不前来”莫阿九垂眸,掩去眸中自嘲之意,“牢狱之时,你多次探望于我,我心中自是感激。”
“此事我一直瞒着桃夭。”赵无眠垂眸,“桃夭诞下一女,腊月出生,取名念九。”
念九
莫阿九呆了呆:“为何”她竟有些不明。
“桃夭说,此一生你历经太过,总与她聚少离多,她思念你,更盼你早日幸福。”赵无眠抿chún轻道。
“元是这般啊”莫阿九轻声呢喃,桃夭桃夭
她此生挚友。
“生念九时,她身子太过虚弱,而今天气依旧有些han,我欲等她tiáo理好身子,再告诉他你之事,”赵无眠迟疑片刻,终究徐徐道出。
莫阿九微顿,良久chún角苦涩一笑,微微摇首:“还是莫要告诉桃夭了,有我这种友人,也太丢人了。”
“你怎的这般”赵无眠眉心紧蹙,欲说些什么,终究戛然而止。
也许历经她所历经之事,方才有资本说这番话吧
“这般甚么”莫阿九却替他道了下去,眉眼微眯,“这般妄自菲薄亦或是自甘下贱”
“莫阿九”赵无眠神sè严肃下来。
莫阿九却浅笑一声:“非妄自菲薄,亦非自甘下贱,而是如今,我终于识清自己的身份,或许从一开始,便错了吧”
“”赵无眠静默了,望着她,长久未曾言语。
“将我叫出来,可是有什么事”莫阿九再抬眸,方才的愁绪瞬间消失。
赵无眠微怔:“你可是已经见过皇上了”
莫阿九指尖微颤:“嗯。”终究,只勉qiáng轻应一声。
“你难道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何事”他追问着。
莫阿九本碰触茶杯的手一顿,想要说不想,却终究骗不了自己:“容陌发生何事”她抬眸,直直问了出来。
“你定然已看见他的性情不稳了吧”赵无眠问的迟疑。
“性情不稳”莫阿九低声呢喃,的确,她看见了。
“江南之际,你代容陌承受牢狱之灾,容陌似气急攻心,晕倒在地,身体已近行将就木,高烧不退,思绪混乱不堪,在病榻上,足足躺了七日。”赵无眠凝神细思着,“待他醒来后,性情便极为不稳。”
“为何不稳”莫阿九蹙眉。
“我不知。”赵无眠摇首。
“这是何意”竟是连赵无眠都不知吗
“此事个中内情,无任何人知晓,凡提及他性情大变之人,不是被投入死牢,便是被就地正法,”赵无眠眉心微蹙,“因此,关于皇上性情一事,已成禁忌。”
禁忌莫阿九呆了呆。
“我本以为,皇上不过只是被你之消息气急攻心,一时半会儿这般,可后来我方才知原来,不是”
不是莫阿九微顿:“他一直这般”
“没错,”赵无眠颔首,“冷酷无情,虽然依旧雄才大略,可是却少了一丝人气,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他未曾接着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