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良久,莫阿九陡然启chún问着,语气之间,尽是茫然。
可是,眼眶却陡然酸涩,一滴泪,重重砸了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滚烫。
“阿九,阿九,我”容陌的神sè有些焦灼起来,他似乎在苦恼,却始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低头,脸sè都变得颓然起来。
莫阿九依旧望着他。
可下瞬,容陌陡然抬起头来。
这一次,再次如换一人,那个冷冽如冰的容陌,回来了。
而后,他猛地伸手,掌风裹挟着巨大的内力,顷刻间朝着榻上女子袭来。
莫阿九却始终呆坐在原处,动也未动。
庞大的掌风,袭的她心口处都随之一颤,喉咙深处一阵腥甜。
只是顷刻间,那手掌像被人控制一般,生生转移了方向,身后,桌上的酒坛被掌风打碎,化为齑粉。
“阿九,阿九莫要看,快些逃”那个温柔的容陌,似徐徐浮现,他望着她,眉眼之间尽是焦灼难安。
莫阿九却依旧双目迷蒙的望着他,好久,突然脆生笑了出来,笑的前方的容陌都停了动作。
“容陌,你可是前来杀我的”笑够了,她方才轻轻启chún,“方才那一掌,本该打在我身上吧”
说到此处,她的笑容微凝:“我是个见过你最为狼狈的人,我是个入过牢狱之人,我早已配不上你之身份是以,你前来杀我”
“”这一次,容陌静默下来,紧盯着她,未曾言语。
莫阿九却始终呆坐在榻上:“亦或是,容陌”说到此处,她抬眸,望着他,“容陌,你可是前来同我一刀两断的”
她早已配不上他了,她知道。
“你有自知之明便好”眼前的容陌,似顷刻之间,便如换一人,周身越发冷冽,眉眼之间添了一抹肃杀。
莫阿九呆住了,她眼睁睁看着那个眉目间尽是对她的担忧的容陌,变成了这个冷血无情的容陌,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阿九,你之身份,早已不配入宫立于朕身侧,你倒是识相的紧,而今,一刀两断最好”容陌的话语,比之han冬腊月还要han上三分。
早已不配立于他身侧
莫阿九静静听着,很想笑,却莫名落了泪。
她很想质问容陌,你可还记得,是谁害我变成这般模样
可终究,再道不出任何,垂眸,眼底尽是漆黑一片。
“容陌”陡然,她轻声呢喃着,唤着他的名字,前所未有的温柔。
身前,容陌身影陡然僵硬,周身冰冷未消,却再一动未动。
“容陌无需你说,我也明了了,”莫阿九静静望着桌上破碎如齑粉的酒坛,方才,她差点便死了,被他亲手所杀,“我知,如今,我配不上你了。”
容陌的眸,骤然紧缩,他死死盯着她,眼底竟隐隐浮现一抹赤红,可转瞬,他已竭力镇定:“你能有这般觉悟自是极好”
“是啊,极好”莫阿九顺从颔首。
“呵”眼前,容陌的脸sè,似越发han冷了,他猛地伸手,自腰间扯下香囊,“既然你自知身份卑微,那朕便将这香囊毁了如何”
毁了香囊
莫阿九猛地抬眸。
这是在天险之桥上,她送与他的诞辰之礼,那时他还说,从此以后,此生不离。
可分明才多久,便已然这般
原来,她的此生,竟是这般短暂。
原来她终究,被他所弃,毫无怜惜。
“皇上何必同香囊过意不去,”莫阿九今夜,首次,光明正大的对上了他的目光,眼底一派平静,“给我一纸休书,岂不是更好”
休书,容陌薄chún紧抿,终究一言未发。
“若是皇上看这香囊不顺眼,想要毁了”莫阿九继续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