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证物证均在,即便是我心知肚明,却也不会戳破”
“因为你想趁着天下无助,独霸一方”莫阿九径自戳破了他的心思。
卿溯未曾有丝毫心虚,只是轻笑一声:“看来阿九早就知道了。”说到此处,他的笑容微微淡了淡,“阿九可知,此番,方存墨早已在容陌的包裹盘缠之内,安排好了足够的证据,此番他便是要将圣上抓住。”
“而圣上微服私访,莫说天下百姓,便是朝堂大臣,知道此事的都少得可怜,所有人均以为圣上正在皇宫之内处理政事,而江南之地却冒出一个圣上,不是假冒又是什么”
是啊,不是假冒又是什么
莫阿九定定望向不知名角落,好久:“可是卿溯,你真觉得容陌会这般轻易被你等抓住”
“”卿溯眸光一僵,一言未发。
“你难道不觉,这一次,太过顺利”莫阿九接着问着,“你当真以为,你抓住了容陌,就能高枕无忧就能让天下大乱”
“阿九这是何意”
“你曾也说过,天下大权,集于容陌之手,莫说那朝堂文官,单是大凌王朝率领九军的大惊军赵无眠,便是容陌的手足之交。”
“”卿溯神sè微微变了变,“可他远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你可知,和容陌寸步不离的大内总管严嵩,在容陌被抓之际,去了何处”莫阿九猛地抬眸,目光直直望向卿溯。
自容陌被抓起,混乱之间,严嵩便已不见了踪迹。
而距离那日,已过去整整五日,五日,足够他将消息带往京城了,此刻,怕是赵无眠早已知晓容陌被困在此处。
卿溯的神sè,终于大变,他盯紧了莫阿九:“所以,莫阿九才会在那庭院之内生活三日,让方存墨与我认为,你已心如死灰,其实,你不过是在等着严嵩将消息带往京城”
“”这一次,莫阿九未曾言语。
她其实没有想那般多,她是真的心如死灰了,只是,方才在庭院内起身之际,陡然想起严嵩的。却无需和卿溯说了。
“这里,到处都是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莫阿九转眸,望向门外守着的将士,“谋逆大罪,便是诛九族亦不为过,王爷,你甘心这些人因着你,家家户户血流成河”
“”一番话,卿溯彻底静默下来。
“我知,你需要些时日考虑”
“你欲如何做”卿溯打断了她。
莫阿九呆了呆,而后chún角微勾,她知,卿溯有所松动了,“我亦不会让你难做的,王爷,”她顿了顿,“我同容陌共乘一辆马车,我与容陌一直形影未离,这假冒圣上一事,谁说只是男子所为”
“你这是何意”卿溯大惊。
“我替他”三字,轻描淡写自莫阿九口中说出。
卿溯未曾应,也未曾否,只坐在那处,一言未发。
“我知,此事太过繁复,王爷须得考虑几日,”莫阿九徐徐起身,“大军行至此处,最短亦需七日,王爷可好生考虑。”
“”
“但是,”说到此处,莫阿九陡然跪在地上,“莫阿九求王爷,让我见容陌一面”
他身上的伤势还那般严重,方存墨喂他吃了散功粉,他连以内力提气都不能,而今落入狱中,该是多么狼狈
“阿九”卿溯大惊,微微起身想要扶起她,却片刻僵硬,良久,只是微微挥手,“去吧。”声音恍若叹息。
这并非莫阿九第一次来到大牢,可是,却是和第一次不一样的,此处,是水牢。
水牢之内,尽是cháo湿肮脏的wū水,溢满了令人作呕的味道。
即便狱卒都以手帕掩鼻,嫌弃的将莫阿九带到了最里面重兵防守的牢房之内,敲了敲铁门:“醒来了醒来了,有人看你了”
而后,转身离去,似不愿在此处多待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