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得
“所以,可是他”容陌静静问着。
让她这般狠心将自己赶离之人,让她能对自己再无情绪之人,可是余归晚
这般简陋突兀的一句话冒出,可莫阿九还是听懂了,她侧眸,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是谁,都无谓了。”
一切,都再也无谓
她的身侧,果真不适合有任何人陪着。
容陌终究艰难起身,醉醺醺的身子,越发的颓然,他双眸那般深邃的望着她:“莫阿九,我定然不会愿你安好无忧的绝不会”
话落,他转身,踉跄朝着门口行去,满身酒气,似越发浅淡。
莫阿九望着那一抹背影,心底陡然一阵酸涩,那酸涩直冲到她的鼻翼、眼眶,可是好久,她只是自嘲一笑,转身入得内室。
坐在木桌旁的男子,双眸罕见的凌厉,在紧盯着她。
莫阿九却早已不愿理会,伸手,粗bào擦拭了一下脸颊:“余公子也快些离去吧。”她轻启chún,声音中尽是疲惫。
容陌离开了,余归晚,也该快些离开才是。
“莫阿九”余归晚猛地作声,声音夹杂了一丝迟疑,却还是唤了出来。
莫阿九脚步一顿,略有迟疑。
“这几日,我一直知晓你这庭院周围,有人在暗中观察。”余归晚轻轻道着。
“嗯。”莫阿九轻应一声,她也一直都知。
“可是今日,我始终未曾感到周遭有任何高手的气息。”余归晚继续道着。
“嗯。”回应他的,依旧是莫阿九毫无波澜的一字,下瞬,她快步行入里间。
未曾感受到高手的气息又如何说不定容陌此番前来,只是要和她做个了断,再不会要暗卫监视她、保护她了呢
容陌那么骄傲,怎么可能容忍她一再回绝
可下瞬,她的身形陡然僵住,脸sè似也难看下来。
果然还是那个只会以折磨自己bī迫旁人的容陌果然,还是那么“卑鄙”
这里距离皇宫,足有几里地,他一个醉人,要如何回宫
夜sè早已不是以往那般清爽,带着些冰了。
有好些人,醉醺醺卧于树丛之内,而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飞快转身,莫阿九几乎瞬间朝着门口处冲去,只留给内室一抹飞速消失的背影。
身后,本坐在木桌旁的余归晚,手中拿着茶壶,正往眼前的两个杯盏中倒着温水。
只是那个女人终究喝不到他亲手倒得水了。
伸手,拿起一杯,轻轻啜饮,而后,心尖突然一疼,真的很苦。
莫阿九冲出庭院时,外面狭长的巷子里,早已无任何人的身影。
她飞快在整个巷子里奔走着,没有那一抹熟悉的白sè,空气里残余的酒气,都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底突然便开始慌乱起来。
她怕他卧于哪个角落中,醉了过去,再无意识。
怕他之身份这般敏感,为人所害。
甚至怕他xiōng口伤势发作,昏死过去。
可是,她找不到他,半丝身影也无。
路边,打更的提着更钟缓缓而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灼”
莫阿九的脚步,陡然停下。
她站定在原处,方才的酒香,渐渐散去,是因着她里别院,越发的远。
最终,面无表情的往回走着,终于行至别院不远处,一片树丛之内,一抹白sè身影靠在枯树干旁,神sè朦胧,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