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郑适的讲述,众将无不大皱眉头,对方是二十五万的青丘军,而己方还不到十万人,双方兵力相差悬殊,最要命的是己方还是进攻的一方,以十万人去攻二十五万人驻守的城邑,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郑帅!”第二营队长尚兴面露忧色地说道:“敌方兵力众多,其中还有骑兵战团虎贲军,一旦交战,对我军极为不利,依末将之见,我军不如先暂避其锋芒,绕城而过……”
他话还未说完,郑适的脸色已先沉了下来。他打断尚兴,质问道:“我平原军何时惧怕过敌人,要被吓的绕路而行?”
尚兴身子一震,急忙插手施礼道:“不不不,郑帅,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不要再说了。”郑适冷冰冰说道:“敌军虽多,只是一群草芥而已,我军先破虎贲军,然后再拿下金石城。”
这话说起来容易,可如何才能战胜虎贲军呢?虎贲军是速度飞快、战斗力超群、青丘族最著名的骑兵战团,己方的步兵正被敌军所克制,两军正面交战的情况下,己方绝无取胜的可能!
郑适当然能体会众将的顾虑,就连平日里那么冲动的尚兴此时都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他慢悠悠地环视众将,停顿了好一会,方微微一笑,说道:“在你们眼中,虎贲军或许是个不可战胜的对手,但在本帅看来,我军可一战全歼敌军,让虎贲军从此除名!”
人们不清楚郑适的自信是从哪来的,平原军想战胜虎贲军已然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郑适却还要全歼虎贲军,这怎么可能?简直是痴人说梦。
碍于他的身份,人们也只是心里不服,嘴上可不敢多说什么。
众人的心思瞒不过郑适的眼睛,后者含笑问道:“诸位大人认为骑兵最怕什么?”
尚兴抢先答道:“最怕山地、丛林。”
郑适点点头,转身形向帐外走去,众人稍愣片刻,随后纷纷跟了出去。
来到帐外,郑适举目向远处望望,说道:“金石城是青丘族产金重地,周边皆为山地,只要我们能把虎贲军引入山地当中,骑兵的优势便荡然无存。”说着话,他回头对众将说道:“派出各营队的探子,把金石周边的山地全部给我打探一遍,若有发现山势平缓却多碎石之地,立刻报于我知。”
众将精神一振,总算明白了郑适的意图,若在平原作战,平原军确实不是虎贲军的对手,但若在多碎石的山地上,骑兵最为凶狠的冲锋便无从施展,而步兵轻便灵活的优势也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体现。
“明白了,我等立刻去查!”众将齐齐插手应是。
平原军还未把金石这一带的地形打探好,以南延为首的虎贲军已先一步前来挑战。
在平原军的大营外,虎贲军快速列好战阵,举目望去,一片片的骑兵方阵威武雄壮,马上的骑士们盔名甲亮,一手持盾,一手长枪,头顶的白缨汇聚到一起,白花花的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十万规模的骑兵声势骇人,仿能吞天食地,何况这还是青丘族最精锐的骑兵战团,感觉不管有多少人挡在他们面前,都会被瞬间踏个粉身碎骨,无须交战,单单是在气势上,骑兵就已压过步兵一头,这也是骑兵在战场上的优势之一。
看到虎贲军主动求战,白苗士卒们赶快把消息传给郑适。
郑适听后,马上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出战,全军闭营不出。
见平原军不肯出战,虎贲军士气更盛,南延派出小股骑兵到白苗营营前骂阵。
平原军什么时候怯过战?此时被敌人指着鼻子叫骂,将士们皆是气愤难当。
沈奇和沈三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随即双双来向郑适请战。
郑适仔细想了想,觉得由沈奇和沈三出战也好,至少可以灭灭虎贲军的威风,也能给己方的打探多拖延一些时间。经过一番考虑,郑适派给沈奇和沈三三千士卒,让两人率军出营迎敌。
沈奇和沈三查点当场笑出声来,他二人皆为上将軍,竟然只带三千人迎敌,让青丘军见到不得被笑掉大牙啊?不过看郑适那副满脸为难的样子,估计派三千人已是他的极限了。
他二人想的没错,即便派三千人,郑适也是咬着牙做出的决定。虎贲军的速度太快,一旦敌人展开全军冲锋,沈奇和沈三能跑得掉,下面的士卒也能跑得掉吗?他心里没有底,也不敢派太多的士卒出营送死。
且说沈奇和沈三,二人率领三千白苗军冲出辕门,来到两军阵前,拉开架势,准备迎战。
看到白苗军只派出三千来人的样子,虎贲军众将无不仰面大笑,如果白苗军无胆,就该坚持龟缩在营内,不要出战,可白苗军偏偏出战了,却只派出三千人,这不仅丢人现眼,简直是可笑至极。
一名偏将催马来到南延近前,拱手说道:“南帅,末将愿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