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只是我,就连一些街坊邻居都是急了,一些人纷纷上前拍门。
“静静妈,开开门,别真打孩子啊。”
“是啊,静静平时那么乖,学习成绩又那么好,这么好的孩子上哪里找啊?”
甚至还有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奶奶,颤颤巍巍的走来,牙都快掉光了,弯着腰喊道:“静静妈,没有过不去的坎。孩子是好的,再大的气,也不能往孩子身上撒啊。”
望着纷纷出口的街坊们,我挠了挠头,田静这小妮子口碑不错啊,居然有这么多邻居为她说话。这我就放心了,田静妈应该不会打她了吧。
谁知道刚闪过这个想法,里面就传来了一道刺耳的声音:“都给我走,哪凉快上哪去,老娘教训自己的女儿,管你们什么事?”
我无奈一笑,这田母还是比较泼辣的啊。想想也是,家里的男人瘫痪在床,她就是顶梁柱,不泼辣一些还真不行。
“不就是损失了一些东西吗,犯得着打孩子吗?那些餐具和食材,也不是多要紧的东西。”一个中年妇女喊道。
“不要紧?那可是一千多块的损失,再加上误工费,就是两千了。有本事这些钱你们给我拿,不拿就闭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娘打自己的女儿,不用你多嘴。”田母吼道。
“这……秀梅也太不讲理了吧,我只是说了一句,就给我来了一大堆,跟吃了枪药一般。”那中年妇女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哼,刘秀梅就是掉进了钱眼里,只认钱不认人。”
“也不能这么说,静静妈也是难啊,男人瘫在床,一双儿女衣都要花钱,全都指望着她一个人呢。秀梅平时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现在出了这种事,都理解理解吧。”那个老太太说道。
“依我看啊,嫁就得嫁个有钱人,想当年刘秀梅也是我们这一枝花,结果嫁给了田文德,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三十多岁看起来像是五十多的人。”一个保养颇好的妇人说道。
我叹了口气,能看得出,田母很爱钱,有些市侩,是典型的小市民,只不过没有丧失本性。之前林若璃威胁田静,让她远离我,诬陷我。田母回信息说,按照那个富家女说的做,但是诬陷就算了吧。可见,她并没有丧失做人的底线。
这时候,田母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田静,你给我趴下,老娘今天把你屁股打烂,看你还敢不敢给我惹是生非!”
我一阵汗颜,田静都多大了,田母还打屁股呢。
“妈,你凭啥打我,我做错什么了?”田静委屈的声音,忽然从里面传来。
我能想象她此刻的样子,一定是仰着小脸,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你个死丫头,还敢跟我顶嘴!”田母喊道:“富家女你惹得起吗,怎么不听人家的,和那个什么狗屁王枫断绝来往?”
我听得一阵汗颜,田母这是把我也记恨上了。我倒是想进去把钱给她,但是门被死死的锁着,根本就进不去。这里围着一大堆邻居,我也不好乱喊,还是等她开门再说吧。
“富家女怎么了,我跟王枫怎么样她管得着吗?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让我孤立王枫,我做不到,我有自己的原则!”
“就是为了你的狗屁原则,害的咱家的营生被人毁了。我实话告诉你,田静,你转校花了两千,那是咱们全部的家底。现在我手里一分钱都没有,昨天买菜的钱都没给人家。现在,你爸已经停药两天了,你弟弟上午打电话过来,说没生活费了。我就指望着中午摆摊赚点钱,先给你弟把生活费送过去,可是摊子被人砸了,被人砸了!”
“就因为你狗屁的原则与正义,害得我们一家人跟着遭殃,田静,我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乱糟糟的场面顿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田家居然到了这步境地。
田静久久都没有说话,接着我听到她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心中犹如被重锤击中了一般,然后听见她哭喊道:“我不上学了,我给你挣钱去。”
“死丫头,花了老娘那么多钱,你把学给我上完了,考上北大给我傍个首都的大款,否则我跟你没完!”田母扯着嗓子喊道。
这时候,两个人开着三轮电车来到了胡同,挤到了前面,拍了拍田静家的门,喊道:“刘秀梅,我们来要钱了,昨天你买菜的钱,不是说一早给我们送来吗?这都到下午了,怎么还没送?”
“唉……”街坊邻居们纷纷摇头叹息。
一直泼辣无比的田母,此时的声音竟也是带着哭腔,骂道:“死丫头,你听到了吧,要钱的都堵到咱家门口了。菜钱一共六百块,你给老娘拿出来!”
我忍不住了,也不管在街坊邻居间造成什么影响了,对着院内大声喊道:“阿姨,我是田静的同学王枫,我来……”
可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田母暴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王枫?就是你害的我们家变成这个样子的王枫?你给我滚!”
“妈,不怪王枫。”田静喊道。
我大急,连忙喊道:“阿姨,把门打开,我给你们送……”
可是那个钱字还没说出口,田母的咆哮声再次传来:“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们田家不欢迎你。”
这时候,街坊邻居们都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有人骂我,说我害了田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