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安的车开到了一片老旧小区的门口,他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领着司南往小区里面走,进到一个破旧的单元楼门口,直接往地下室走去。阵阵潮湿的霉味散发出来,墙壁上霉点斑斑,黑色黄色绿色棕色在一明一灭的楼道灯照耀下变成了抽象派的佳作,诡异不安的气氛笼罩着司南,她伸手紧抓住师傅的衣角,才感觉些许心安。一脚深一脚浅沿着破败的楼梯下了有两层,才来到一扇黑乎乎的铁门前。门前坐着一个懒散却令人感觉格外危险的壮汉,他穿着件脏兮兮的皮夹克,上半身整个靠在墙上,屁股下的圆凳一晃一晃,嘴里叼着烟,眼睛眯缝似张非张的也不知道目光聚焦在哪里,看到金世安,壮汉点头打招呼:“豹哥,您好久没来了,”说罢大脑袋微侧,看向金世安身后的司南:“这就是你徒弟?”金世安点点头,司南呲牙嘿嘿笑一下算是回礼了。
壮汉手一摆,示意俩人进去,金世安拉开门先进去,司南随后跟上,刚进来,海啸一般的蓝色烟雾和鼎沸的人生裹在热乎乎的空气中迎面袭来,那扇门仿佛隔着两个世界,从诡异荒芜的苦寒之地到炼狱只有一步之遥。
司南又适应了片刻,才看清这里的格局,地方不很大但也不算小,大约有半个篮球场的规模,中间垒着高高的拳台,周围用脏兮兮看不出本色的粗麻绳围住。屋里都是男人,形形色色面相不善的,他们个个骂骂咧咧,叼着烟卷,或者叼着厌倦的同时手里还拎瓶酒,有啤酒也有白酒,看见金世安带着司南进来,目光都充满了狐疑和探究,但感受不到任何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