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以前是当过厨子,给公家做饭的。”孙大爷端起大茶缸喝一口,不以为意。
司南撇嘴:“您又谦虚。孙大爷以前是国宾馆的厨子,专攻鲁菜,接待国家领导人和外宾的。后来退休了,又闲不住,就弄这么个不赚钱的小馆子,开着热闹好玩。”陈凯泽挟了一块带鱼,用腊八蒜和醪糟来烧制,这是结合了沪上名菜的酒酿烧带鱼和新式京菜腊八蒜烧带鱼以后,取两家所长的做法,咸香微酸后味回甘,鱼肉嫩滑紧致,带鱼特有的口感和香味被发挥到定点,而碟子里几乎只有薄薄的一层芡汁和明油;醋溜白菜也是改良了鲁菜当中的老厨白菜,不再过度使用老抽,改用咸肉和金钩的咸味入菜,让素菜的寡淡多了肉味的丰腴,红辣椒也不是一般常见的川菜惯用的小红辣椒,而是早年间的一种细长,褶皱颇多的线椒,当时挂在家家户户房檐下,厨房中,一串串沾满尘土的就是这个品种。
这一餐看是家常至极的菜式,却让陈凯泽意识到高手到在民间,甚至就在身边,而司南所居住的这片老城区,于弯弯绕绕的歪歪斜斜的胡同和乱建房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不出世的各路高人,包括司南的父亲司慎之也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