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气,担心把司徒衍称呼为慕紫的“爸爸”,会惹她生气。
可是直呼其名,又感觉怪怪的。
陈采苓正尴尬时,慕紫回过头来,脸上神情淡淡的,说:“好,去看看吧。”
现在想想,司徒家的到访对慕容承而言,是否正中下怀?如果她不是要去京陵,只怕也会被他哄骗着去别处吧?
其实他没必要骗她,只要说清利弊,留下可能会成为掣肘,她一定头也不回的走掉,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的搂着他舍得撒手。
……是的,她一定走得果断干脆。
慕紫如此想着。
她和陈采苓去了无菌仓。
司徒衍的恢复状况良好,隔着透明玻璃,可以看见他半靠在病床上,四周是各类监护仪器,针管插在皮肤里青筋游走,越发显得肤色苍白。
尽管憔悴,但眼神里能看到光亮,有几分神采。
慕紫只在电视上见过他,现在看到本人,有种疏离的距离感,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也没觉得血脉相连的联系。
她只能淡漠的注视着他,连嘴角牵起的笑容,都透出勉强。
司徒衍却比她紧张激动得多。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子女,也没经历过为人父母是何种感受,又想到慕紫是阮璃为自己生下的孩子,感情上既内疚又惭愧,他无所适从。
无菌仓内置有通话设备,司徒衍跟慕紫说话,张开嘴,欲言又止,好像有许多话想说,又好像不
犹豫半晌,司徒衍在里头问慕紫:
慕紫的眼泪,猝然落下,无声无息的流满了面颊。
陈采苓怔愣住。
司徒衍大惊,问道:“很疼吗?现在还疼吗?”
慕紫却捂住唇,像是痛得难以抑制,慢慢蹲下去,眼泪如泉涌出,肆无忌惮的流淌,她用力捂着唇不叫自己哭出声,泪水使她满手湿漉。
与司徒衍无关。
她只是想起手术前的晚上,慕容承打电话问她:抽骨髓,会不会很疼?
那晚他命悬一线,心里仍惦记着她第二天的手术。
慕紫现在就想回答他:疼!哪怕打了麻药,也还是疼极了!锥心刺骨,疼得连骨头缝都要一寸寸裂开!她快要被这痛苦活活疼死了!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明知道她会疼、会哭,为什么要玩这种生死不知的把戏?!
为什么连她一起蒙骗
慕紫直到现在,也只肯相信慕容承玩了一个把戏,布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局。
她无法接受游艇爆炸的意外事故。
她无法接受慕容承身亡!
慕紫蹲在玻璃窗下哭了一场。
司徒衍受限于视野,只能看到陈采苓焦灼慌张的神情,他心中负罪感更深。
无论是他的年少轻狂,还是阮璃的负气出走,都是年轻时的任性,他们痛爱一场,到底酣畅淋漓了,可是慕紫呢?她有什么错?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司徒衍不知觉中攥拳,哑声问她:“紫紫,你愿不愿意……让我,做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