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昂面sè平静淡然,只在说到莫子谦时皱皱眉,又摇摇头,似乎对莫子谦的背叛感到深深的无奈。
“子谦真的太绝情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还让你打掉,真是不可思议,那是他的亲生骨rou呢!”
程子昂又开口,我猛然抬头,透过重重雨雾,我看到程子昂眼中的痛惜之sè。
似乎看到我眸中的震惊,程子昂又无比痛心的道:“子谦变的我都不认识了,任凭着我们怎么劝,他都不肯让你留下孩子。他说那是祸根,只有打掉了,才能彻底跟你斩断联系,从此跟丽嫣双宿双栖。”
我的脸sè越发白了几分,冰凉的雨水都抵不住莫子谦的话带来的凉意。虽然早在他让我打掉孩子的时候,我便已经心灰意冷,恨他入骨,可现在又从程子昂的口里重温了一遍他的冷漠绝情,我的心痛还是无以复加。
心口像被人捅了个透明窟窿,汩汩地往外留着鲜血。
程子昂看着我越发惨白的脸,细长的眼睛微眯,那一刻有隐隐的心机划过。
我没有坐程子昂的车,程子昂撑着伞又钻进了车子里,最后一条腿即将跨进车子里的时候,他状似关心地问了一句:“如果要装修房子,跟我说一声,用什么材料尽管去拿,大家朋友一场,不要客气。”
我没有理会程子昂的话,眼神茫茫然,自然也看不到程子昂转过头去时,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还有眼睛里抹不去的那一抹得意。
程子昂的车子开走了,公交车也来了,我埋头钻进了车子里,任着公交车将我带回寓所。
这一夜,我又梦到了我的儿子,他张着小手哭着要我抱抱,我哭的泪流满面。佳郁被我的哭声惊醒,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笑笑,你怎么了?”
“佳郁,”我说,“我梦到了儿子,可是我找不到他,怎么办。”
佳郁抱着我,“我们明天去监狱问问,或许他们知道是谁抱走了宝宝。”
天亮后,佳郁特意请了假,陪着我来到了我曾服过型的监狱,我们辗转找到了当年我生产时,在医院负责看守我的女狱警。
那对夫妇就是她带过来的。
女狱警见到我很意外,很着火的说:“不是说好了一辈子不相见吗?怎么这就后悔了?你后悔了,想把儿子找回来,人家可是辛辛苦苦,没日没夜把你儿子带到那么大,你一句话就想找回来,你让人家养父母情何以堪。姑娘,做人得有良心……”
女狱警没好气的一通难听的数落,我和佳郁都只有听着的份。
“大姐,我见过我儿子两次,他好像过的并不好,你让我见见他的养父母,我可以不要回儿子,我只想知道儿子的近况。”
我近乎哀求地开口。
女狱警脸上的讽刺和挖苦越发浓了,“早干嘛去了,说不要的是你,现在想见儿子的又是你,你当全地球的人都是为你服务的?”
女狱警给我们一个难看的白眼,竟自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心里柔肠百结。佳郁还要去找女狱警,我拉住了她,“我说算了,若是我们mǔ_zǐ有缘,我们便还会再见面。”
说罢,我转了身,默默地向外走去。
从监狱出来,似乎天都是灰的,我一路无言跟着佳郁回了寓所,佳郁接到工作上的电话要出去,却又不放心我,我只摆摆手让她去了。
我没事,我只是需要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