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药园出了大事圣灵芝今年将要长成的幼株尽数遭人破坏帮主请你过去商量对策”
语出惊人。
苏幕遮变了颜色,沉声道:“我这就过去。”
二人结伴匆匆而行,一路行至前院议事厅外,临入厅门时,飞凤突然轻声说了一句:“等下小姐万万沉住气。”
苏幕遮不明所以,但还是“嗯”地应了一声。
飞凤又道:“帮主还有别的吩咐要我去办,我就不进去了。”说罢她躬身后退几步,转身快步离去。
苏幕遮也不耽搁,迈步入厅。
“妹妹,这事万万和我还有你环儿侄子没有任何关系啊,定是那个小贱人吃里扒外干的好事又害了我的孙儿,好恶毒啊,妹妹,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苏幕遮皱了皱眉头,心里奇怪怎么哪个场合表舅母都要掺和呢不是说圣灵芝被人毁了吗,和她有什么关系还说害了她的孙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进来后苏幕遮又看得一愣:厅中的苏万儿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氏一瘫烂泥似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除了苏万儿和许氏,负责药园种植的帮中护法平山也在,苏幕遮平日里在他手底下劳作,视他为半个师傅,当下没有理会许氏的唱作俱佳,先给平山见了个礼,称了声“山叔”。
平山见到她如见到救兵,叠声招呼道:“来来来,苏丫头快过来看看,这植株还有救没有”
在他身旁的凭几上放了块绢帕,上面托着几棵还带着丝泥土的圣灵芝,苏幕遮近前几步看了一眼,心里想道:这也太支离破碎了吧。她摇了摇头,眼见得平山如被抽空了力气般跌坐在椅中。
“山叔,那些植株都死了吗”
平山的面容宛若老了十岁,他没有接话,只坐在原处默默地点了点头。
苏幕遮得到了答案,自嘲似的一笑:“是呀,这东西种活难,想弄死还不容易。”她的语气乍听平静,可微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心中的不甘。这批幼株饱含了她的心血,是她长久以来的目标和寄托。
苏幕遮转向苏万儿问道:“几时发生的事情”
“就在昨夜。有人迷倒守卫,闯入药园,直达密室,捣毁了圣灵芝。”苏万儿一字一顿地说道。
“怎么可能”苏幕遮不可置信地低问道,“药园一向有专人把守,其内设有三道警戒线,就算有人闯入捣乱,我们怎么可能到现在才收到消息。”
苏万儿面色不善,语气却很平淡,缓缓说道:“是呀,怎么可能在捣毁的圣灵芝旁,还发现了绣画的尸体”
苏幕遮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喃喃地反问着:“你说什么绣画死了死在药园了”
哪怕绣画和自己闹得很不愉快,乍然听到她的死讯,苏幕遮还是生出丝丝悲凉:毕竟是两条人命啊。
苏万儿眼珠不错的盯着苏幕遮,将她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不带感情地继续说道:“身上没有明显伤痕,颈部有细细的瘀伤,像是被缠龙丝类的兵器绞死的你说说看,绣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药园的”
苏幕遮听此微微一愣:“我怎么知道”她心中一个激灵,联想到进门时听到的许氏的那番哭诉,冷笑着说道,“她又不是我的小妾。”
“是你,一定是你,”许氏突然从地上窜了起来,指着苏幕遮恶狠狠的说道,“绣画是你的丫鬟,你一早就没安好心我的环儿,我的环儿就是被她们主仆给害了的”
“你儿子傻了是因为擅自入了禁地,如何是我和绣画害的,”苏幕遮撇了撇嘴,不屑地续道,“昨天晚上绣画还跟着你抄我的书房,为你冲锋陷阵,谁承想现下她尸骨未寒,你为了避嫌,她又成了我的人了真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