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锋很准时,电话说是三点到,那就是三点到,开着一辆破破旧旧的小长安,停在了店门 妈子一早就睡了,我们几个轻手轻脚把机器移了下来后,小心把卷闸门拉好锋哥,要不要去喝两杯?”
杨海锋仔细数着钱,说道:”不去了,还要回去。”
罗海辉开口说道:”也耽搁不了什么时间,去喝两口吧,志哥请客。”
杨海锋依旧摇头,”不了,下次吧。”突然,他停了下来,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霣新把数再数一遍。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说好的是五千,我给他点了五十二张,他这是数了一次发现不对。
”五千二,有两百是运费。”
扬海锋的手停了停,抬头又看了看我,随后再把头低下,坚持要数多一次,他现在只对自己放心。
最后,他数完后,把两百块抽了出来,递给我说:”运费就不用了,当时说好的,我包送货。”
我没有接,”那就当是我给嫂子买水果的吧。”
杨海锋想了想,把钱收了起来你们不是说去喝酒吗,我送你们。上了他的货车后,我们随便找了一个大排挡坐了下来。
杨海锋没有走,一同坐了下来。
这家大排档有点年头了,椅子倒还是挺新的,但桌子面上的木板很破旧,东一块西一块洗不掉的黑霉,圆角也多有破损。
之所以选它,是因为它家生意不错,从众心理嘛。
看起来破旧,不怎么卫生这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我又不是—个对生活要求很高的人,相比之下,我可能更愿意去吃路边的炒米粉,那些酒店,大饭店里的炒三丝,反而没有这些简简单 单的人造jī蛋配粉丝,再加点酱油的米粉来得好吃。
一直都是这样觉得,东莞的特sè应该把米粉也算上去,这些年来回跑,始终还是觉得东莞的炒米粉好吃,特别是厂房工业区那些三块五 块的炒米粉。
当然了,前面这也不过是顺手水一下,我们过来可不是来吃米粉的,三更半夜,大热的天,最爽的是什么?
当然是左手冰镇的啤酒,右手软乎的nǎi子,没nǎi子就捂裤裆吧。
杨海锋话不多,坐下来有好一会了,连菜都很少央,时不时对着瓶嘴咕噜喝两口,连杯子也不用。
酒量不错,眼看己经三瓶下肚了,脸sè不变,上厕所的脚步也很稳,
听我们说了一会闲话后,他突然开口说道:”那个工作室是你开的?”
我转头和他碰了个杯,指了指罗海辉和豆芽之后才说道:”唔,我们三个都有份。”
杨海锋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等过了好一会,才又突然说道:”当时有没写合同?”
我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合同?
当时罗海辉和我说的时候,很多细节他也不清楚,包括工作室是怎么突然变成了陈陶一个人独有的。
所以杨海锋当时和我说合同的时候,我并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可能是喝了点酒,也可能是看在罗海辉的份上,也可能是因为那两百块运费,杨海锋说道,”啊辉和你说过了吧,我也是做这一行的, 我和陈陶的情况就像你们现在一样,就嘴巴说说一个月分多少钱,,,,,, ”
杨海锋刚开始可能也就只是想和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签合同。
但到后来,越说越多,越说越详细,慢慢地我们都不chā嘴了,静静地听着他一个人说,说他的故事。
等他说完,已经到了凌晨4点多,”自己小心一点吧,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海锋上车之前,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对我说的,还是对罗海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