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冷酷男子正是没为单亲妈妈让出机票,反倒奚落对方一顿的家伙。此时他的表情呈现一丝恐怖,因为无法把眼神投向哪里,都是一种怨恨的目光,仿佛全世界都是他的仇人。
章子瑛顺着熊启贤的目光寻到他,浑身不由一阵,虽然现在是三伏天,但却让她不寒而栗。
“熊大哥····他会不会是跟我们同次航班的乘客?”
熊启贤感觉章子瑛不仅声音发颤,就连娇躯也在发抖,便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肩膀:“丫头别慌,我们要静观其变。”
章子瑛有点惊魂未定:“但愿这个瘟神不会搭乘我们的航班,真是让人恐惧。”
熊启贤莞尔一笑:“看把丫头吓的?他有这么可怕吗?”
“我···说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恐怖。”
“丫头,你不是从来不相信直觉吗?他是人又不是鬼,怎么让你恐怖了?”
“我···我说不好···感觉他就像是我的苦主。”
熊启贤把她搂得更紧了,并柔声道:“丫头别怕,他就算是恶魔,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章子瑛把自己的娇躯蜷缩在他的怀里,感觉只有这样的靠山才不至于让自己胆寒。
熊启贤一看她走不出阴霾,便不禁调侃:“丫头不至于吧?你平时不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吗?你看周围人群里也有妇女和儿童,谁都不怕那个人。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章子瑛不禁苦笑:“她们谁知道这里可能暗藏杀手?李萌也一定看到了那个男人,但她幸运的是不知道自己这次旅途的危险性有多大呀。”
熊启贤倒显得自信满满:“我倒是希望他能跟我们同乘一趟航班,并且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有这样,我们就可以专心致志地对付他一个人了。”
熊启贤这时把章子瑛扶坐在身边的座椅上,自己则悄悄接近那个神态异常的家伙。
章子瑛一看他掏出手机,装作打游戏的样子,就知道他正在对那个令自己胆寒的人偷拍。她眼看他在疑似嫌疑人跟前从容镇定,不由暗暗钦佩,同时自己的胆量也壮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机大厅又涌进了一群人。他们在穿梭的人流中始终没有散开,显然是一个团体。
章子瑛一看他们靠过来,不由纳闷,难道这里有团体游的乘客吗?
她的目光很好奇地被吸引过去——
这是一支由十岁多人组成的队伍,为首的竟然是一对老年男女,看神态像是一对老夫妻。而簇拥他俩的人是一群中青年的男女。看起来是这对老夫妻的儿女已经第三代人。难道他们是居家进行一次豪华游吗?
章子瑛不禁露出羡慕的目光。不过,她很快发现这些人的表情不都是喜悦,虽然脸色都挂着笑,但却有一种恋恋不舍的别离。
章子瑛观察片刻,恍然明白,这主要是有一支送亲团组成的队伍,而要送的目标恐怕再也见不到,就像是离散多年的亲属在短暂相聚后,又不得不分开一样。
当章子瑛看着那对老夫妻眼含热泪对那些中青年男女逐一交待着什么,也不禁湿润了双眼。她感觉这世上历久弥坚的并不是爱情,而是骨血相连的亲情。
再说机组人员的休息室里。一个年龄在二三十岁之间的空姐离开她的集体,径直奔向了岳剑涛。此刻,岳剑涛已经跟他的助手谭耀林私聊完毕,正各自闭目养神。
这个身穿粉红色制服的空姐一看自己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并没有让岳剑涛睁开眼睛,只好一声轻咳。
岳剑涛终于睁开了眼睛,目视眼前的空姐。
只见她高高的个头,苗条的身段,秀丽的面容,冲岳剑涛浅浅一笑时留下一对浅浅的酒窝。她的制服短裙刚好遮挡了美臀,但却毫不吝惜地展示出线条优美的大腿、小腿。肉色的蕾丝袜更加凸显她的高挑和性@感。
“巧巧!”
岳剑涛在她的和悦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腼腆,不得不打个招呼。
在这个机组队伍中,总共有六名空姐,而站着岳剑涛眼前的空姐并不是最年轻的。她今年已经二十九了,但却是最漂亮的一个。她的芳名叫陈巧巧,已经在这个机组工作三年了。
陈巧巧一看他终于打招呼了,便款款深情投去了一幕妩媚的目光,毫不拘束地靠近岳剑涛的身边坐下。
坐在岳剑涛身体另一侧的谭耀林感觉自己就像个电灯泡,赶紧知趣站起来,并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陈巧巧趁机询问:“剑涛,你俩刚才聊什么?”
岳剑涛的目光显得很淡然:“如果我说刚才跟他一起聊美女,那你相信吗?”
“呵呵,那有什么不信的?在你俩跟前的不就是好几个美女吗?如果不撩你俩的心魄才怪呢。”
陈巧巧说到这里,不由瞥了一眼还坐在对面的姐妹们,并下意识挽起短裙,让自己的美腿更大程度地展示在岳剑涛的眼球里。
可是,岳剑涛等她坐下来之后,再也不敢低头,就连眼皮也太高了。
“巧巧,你觉得我们男人有那么贱吗?”
陈巧巧面对他尴尬的质问,不禁扑哧一笑:“我是开玩笑的。难道还不知道你是啥样人吗?”
岳剑涛鼻孔哼了一下:“作为男人,当然喜欢美女了。不过我自从娶了小芸之后,眼睛里再无任何美女。”
这回轮到陈巧巧尴尬了,表情也温怒一下,但几口急促的呼吸之后,又恢复了常态。
“剑涛你说得对,林芸姐确实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不过,红颜毕竟要早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过于执着。”
岳剑涛鼻孔一哼:“小芸从小命苦,但她自己都说过,她的人生最大幸福就是遇到了我。难道我会眼睁睁看她踏上通往死亡之路吗?”
“剑涛,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但你别再天真了。她的病在那摆着呢。你就算是医生,就算再努力,也肯定留不住她的。”
岳剑涛愤然瞪着身边的女孩:“巧巧,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居然对我说这样的风凉话?”
“我这是风凉话吗?我可是善意地提醒你千万不要像她那样病入膏肓。”
“我会病入膏肓?假如我能代替她患病,那反倒好了!”
“剑涛,她患的是生理疾病,而你患的是心理上的疾病。你如果不让自己得到医治,就会让你的精神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