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巷子里,绿萝气喘吁吁,“瞧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个郡主吗,怎么比皇上还要牛啊!”
青萝喘了口气,狠狠瞪了一眼绿萝,“你别老给姑娘惹事儿。”
乌雅下巴微微扬起,冷笑道:“你越懦弱别人越觉得你好欺负,咱们不惹事儿,但也不能怕事!”
绿萝见有人跟自已想的一样,瞬间眉开眼笑,狠狠拍了一下乌雅的肩膀,“就是就是,咱们姑娘就是不能被人欺负了。”
南宫俊“啪”一声,打开他的桃儿扇,笑呵呵道:“你们听谁说你们姑娘会受欺负的?嗯?”
慕紫清尴尬的轻咳一声,“低调低调!”
南宫俊凑到跟前,“少卖关子,快说快说,怎么才能报这‘血海深仇’?”
慕紫清狡黠一笑,“咱们刚来,一切都不清楚,不应该先到处看看吗?”
——
这是位于栖凤山的偏僻地带,离梅泉较远,山势陡峭,与山下林中景色大不相同。此季正是树木青翠、野花争奇斗艳之时,若到冬季来临,山顶皑皑白雪,煞是好看。
景衍慢慢悠悠的踱着步子,颀长的身形拉出一条长长的黑影。
未羽一揖,低低道:“宋先生来了。”
“嗯,让他来见我。”景衍顿了一下,又道:“等等,我去见他。”
未羽抬头看了一眼景衍,复低下头,“是!”
山风凛凛,一袭青衫书生扮相的宋书望负手面对青山,不知在想什么。
“先生!”
宋书望转过身,看到景衍的刹那愣了愣神,忙朝着景衍深深一揖,情绪中有他无法掩饰的激动,“书望无礼,自京城一别,已三载有余,殿下别来无恙。”
景衍几步上前,伸手握住宋书望的手,笑道:“先生安好?”
宋书望几度哽咽,“劳殿下记挂,书望,安好!”
景衍牵起宋书望的袖子,“先生请。”
景衍要与宋书望同行,宋书望却坚持跟在景衍侧身后,景衍无奈,却又有些怅然,“先生,想当年你我对月同饮,同塌而眠,先生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令仲文钦佩之极,每每想起,令人心驰神往。而如今却落得拘泥于俗礼,让人不得不唏嘘感叹。”
宋书望苦笑,“书望酒后的疯言疯语,让殿下见笑了。”
景衍转过身,看着宋书望,眼神诚挚清澈,“那时先生胸怀天下,豪情满腔,又志存高远,令人钦佩,而如今,”景衍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却多少有些悲凉的意味,“先生怎生的这样小心翼翼了?”
宋书望也似想起当年,拘谨的神情也渐渐放松下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殿下当年也意气风发,只是书望有眼无珠,不识殿下……”
“先生,”景衍打断了宋书望的话,“仲文今日却是有事要请教先生,还望先生莫要生分了才是。”
宋书望停下脚步,未羽及时退后到一个合适的距离,既听不到两人谈话,却又将景衍保护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