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除了收拾的小二,再无他人。看来胡威的话影响很大,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进来。
宋酒走到门边,有人眼尖瞧见了她。
“看,那不是宋家酒楼的东家吗?”
胡威这时已经站起身,两眼直视宋酒。
宋酒见胡威尖嘴猴腮的样貌,心道:这胡威怎么不叫侯威?
“宋东家是吧?”胡威走上前,蛮横地说道:“我在你家的酒楼掉了救命的东西,可你的店家似乎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我听说宋家酒楼在临安的名气很大,没想到酒楼中的人却是这等无良之辈。”
宋酒走出门,笑道:“我也听说这个客官在我酒楼中打伤了我的店家,可有这回事?”
胡威刚要说话,宋酒又继续说道:“你毋需解释,解释了我不一定会信。我还听说这三日里,你不但没有急着寻回丢失的东西,反倒在酒楼前摆起了架子,恶意中伤宋家酒楼!可有此事?”
“你哪只眼瞧见我恶意中伤宋家酒楼?我说的都是全临安城人人皆知的事情!”胡威理直气壮地说道。
“哦?全临安城都知道?”宋酒走到欢门下,道:“我身为宋家酒楼的东家,怎么不知道?你是官府中人?”
胡威摇头,“不是”
宋酒又问:“那你是我宋家酒楼的小二?”
“不是。”
“既然不是,你有何证据说我宋家酒楼的小二偷人钱财?既然不是,你又有何证据说我宋家酒楼的量酒博士下毒害人?”
胡威被宋酒的气势逼得退了几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宋家酒楼做出了这等事,就不怕别人说!”
宋酒委婉一笑,“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何惧人言?只是某些人认为我这是心中有愧,想借此坏我名声!你说在宋家酒楼丢了东西,至少也得说出个一二三来。无凭无据,你让我如何处理此事?”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见宋酒面上笑着,可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不可侵犯的气质,一时间犯了难。胡威之前将事情的全过程说的是绘声绘色,在情在理。可如今听了宋酒的话,他们又觉得以宋酒的气度,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无良的行为。
宋酒问面带僵色的胡威,“你家中不是还有老母等着治病么?你在酒楼前浪费了三日的光阴,岂不是要让你的老母减三日的寿命?”
胡威一听,脸色更加难看。
原叔从酒楼中出来,手里拿着十两银子。
宋酒将十两银子递给胡威,说道:“这十两银子足够你重新采买药材,这可是你包袱中药材的双倍价钱!届时见了你家中的老母,记得替我问候一声。有如此孝顺的儿子,当真是她的福气!”
胡威拿着那十两银子飞快地跑了,头也不回。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地动作弄得头脑发懵,“他怎么跑啦?等了三日,就为了这十两银子?”
宋酒笑笑,解释道:“他这是急着去救老母的病呢!大家无事便散了,要吃酒的里边请。”
众人的脚步踟蹰,犹豫着该不该进门。
宋酒走到门前,高声说道:“公道自在人心,宋家酒楼如何,我宋酒为人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日后若是还有人想借题发挥,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宋酒这话是对胡威背后的人说的,她相信胡威一定躲在某处观察她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