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失语,王安停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嘴巴,“王体乾以前是奴婢的内侍,主子爷平白无故的夺了他的官位,恐怕影响不好吧。”
尽管救驾有功,为人宽厚的王安却不敢恃宠而骄,他没敢说王体乾投靠了魏忠贤,生怕引起朱由校的不快。
朱由校上牙咬下牙,唾沫“呲”的一下飞出老远。
看的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他们不知道朱由校什么时候练就了这项绝活。有些心思活泛的已经把这跟修仙挂上了钩,以为这是修仙所得。
“屁的借口,昨天他能把你这个干爹给卖了,明天他就能把朕给卖了。”朱由校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他要是不投靠魏忠贤,就他那熊样的能当上司礼监掌印太监,姥姥!”
王安闻言大吃一惊,他立马给朱由校加了99分的印象分,看来这位主子爷知道明面上王体乾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实际上拍板的是魏忠贤。
朱由校整理了一下还有些湿漉漉地头发,“就说朕看他不顺眼,就问你能不能免了他?”
“阿嚏!”王安连连点头,“能能能,雷霆雨露皆是圣恩,主子爷说能就是能!”
朱由校看了一眼一脸窃笑的曹化淳,又看了一眼满脸愁容的王若愚,疑惑地问道:“王若愚,朕让你官复原职你好像不大情愿啊?”
曹化淳知道他们的命运全得仰仗眼前的朱由校,有些事情刘若愚是说不出口的,他一脸坏笑的插嘴说道:“回禀圣上,刘若愚他以前是负责打扫慈宁宫西第等处宫娟内官积累躁矢。”
王若愚被人揭了短,脸色一红,“你也比我好不到那里去,还不是被你哪位弟弟曹二公被挤兑到了南海当净军。”
朱由校一听王若愚被魏忠贤挤兑的去拉了大粪,不厚道的笑了,“原来如此,看那边跪着那个傻x了吗?对没错,就是刘朝,这次他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刘若愚你就当这上林苑监总督,刘朝所有的家产一律充公,当初他怎么对待你们的,你就怎么对待他。
但是有一件事儿,朕给你把仇报了,你得给朕把南海净军调教成一支真正有战斗力的队伍,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去问骆思恭,刚才攀谈朕发现他对练兵还是有些研究的。”
一眨眼成了四品的宦官,刘若愚欣喜若狂,连忙叩头谢恩。
江南的税收还得依仗魏忠贤,东林独大也不是朱由校想要的结果,至少目前来看维持各方势力平衡才是当务之急。
朱由校看了一眼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曹化淳,搔了搔头,“宫里派往南京、苏州、杭州、松江、嘉兴、湖州等地织造局的织造太监为了中饱私囊,打着朕的名义在常额之外增加坐派,都他娘的成了江南一害了。回头你去司礼监点个卯,让你师傅王安给你批一个官方就走马上任去吧。”
曹化淳跪倒在地连呼万岁,却长跪不起,伏在地上垂首问道:“主子爷,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
朱由校知道他问的是曹二公,“看在你的面子上,朕不难为他,贬为庶民吧。去了以后先收集证据,看好了那帮贪官蠢虫,朕自会安排人去跟他们算账。还有,你去松江织造局可是朕亲子点的兵,可别“前赴后继”了,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朱由校不深究,曹化淳悬着的心这才放入了肚子之中,千恩万谢自然是难免的。
原本板着脸的朱由校突然笑逐颜开,倒不是因为曹化淳说的那些吉祥话,因为他听到了悦耳的叮咚声,不用想他也知道那是任务完成的声音。
天上的日头正浓,尽管夏天穿的少,可在场的诸人已是汗流浃背。
王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指了指百米开外的八角亭,“这该死的老天爷,春天冷的穿棉衣,如今又热的跟下火一样,自打进了夏天是滴雨未下,成心不让人活。万岁爷,骆大人正在审问那两个逆贼,咱们去凉亭中歇息一下吧!”
朱由校自己也是满头大汗,自然没有异议,带着众人来到凉亭后,坐在锦衣卫早就准备好的竹制凉椅上便假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