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走出了巷口,唱着歌儿,在长街上四处乱逛,没有半点去市集的意思。
她到馄饨铺吃了一碗馄饨,跟东家的老婆扯东扯西的聊了起来,若非东家老婆要招待客人,估计两人能聊上三天三夜。
凌教头为人隐忍,不动声色,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她们聊的“何妈妈家的母猪生了八条小猪”,“赵妈妈的丈夫在外面养了个小丫头”,“张三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李四吃饭的时候咽着了”,总之整个东京城的小事,都记录一番。
小红看东主的老婆忙去了,百无聊赖,只好结账走了,进了一间绸缎铺,“东主,请你夫人出来。”
凌教头方才才记录了几十件婆妈之事,眼看小红又要找另一个妇人说长道短,不禁骂道:“嘿,想我堂堂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竟然做起了这等事情,真是晦气!”
“小红姑娘,拙荆到娘家了,你改日再来找她聊天。”
“谁要找她聊天了,我要买些布料做些贴身的衣物,你来招待合适么?”
“哈哈,我以为什么事情,你看我胡子都白了,孙子都要讨老婆了,还有什么的....”
小红就跟东主大聊做一件什么式样的亵衣,是有缎带的,还是围在后背的,聊得不亦说乎,东主简直成了妇女之友,及后来,小红聊得开了,竟然还跟他聊到近来天葵不定时,该怎么办。
“晦气,晦气!看来这一个月都不能赌钱了!”
凌教头嗜好赌博,凡是赌徒最讲彩头,他每次赌博前,都要跟家中的妻子妾氏分房睡觉,他隔三差五的就要赌几手,令夫妻生活十分不和谐。
可恨的是,小红跟东主聊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买任何东西,东主一脸晦气,小红若无其事的到了一家卖豆腐脑的。
“小红姑娘,今日的豆腐脑很好,跟你脸蛋一样滑腻。”豆腐西施招呼道。
“我今日不是来买豆腐的,想借茅厕一用。”
“噗!死丫头,去吧,去吧!”
凌教头尴尬了,小红要去茅厕,自己是去还是不去呢。
“客官,我们的豆腐脑很好,买一碗来吃吧。”
凌教头咬咬牙,低着头说道:“不要说一碗,买十碗也可以,不过要借宝号的茅厕方便一下。”
“我这里没有茅厕!”
“方才那姑娘不是上了茅厕么?”
“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跟踪姑娘家上茅厕!”豆腐西施一叉腰,扯开嗓子就骂起来:“看你长得雄壮,竟然是一个下流胚子,你当这里是青楼么,买几碗豆腐就想占老娘便宜.....”
“直娘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这等龌龊之事....”
“不要声张,他好像是太尉府的禁军教头!”
“怎么了,禁军教头就可以随意调戏良家妇女了么,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围观的人几乎把凌教头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凌教头尴尬到极点,突然心中一惊:“糟了,那丫头到了茅厕许久,为何还没出来!”
他一步抢进去,直往店铺里面走去。
“太尉府凌教头,要到茅厕窥探少女如厕!”一下子群情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