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更衣啊?”张崇义要先弄清这个词儿的概念,才好对满江寒发难。
“就是脱衣服、露屁屁!笨!”于娇眉急赖赖地说。
“啊?有这种事儿,让江寒接电话!”
满江寒只好苦着脸颤着手接过电话,瞬即遭到了张崇义的批评:“要同工,就同酬。给她更衣好不好!”
我靠,竟然是律诗对仗的妙语。我满江寒也是半个才子,怕你不成!接了:“这道理,我明了。可她毕竟是大嫂!”
张崇义也不示弱:“妻在外,红杏飘,春情难拘帅哥撩;你大哥,形貌糙,你嫂心气比天高!”
我靠,水平竟然这样高!不能甘败下风,搜索枯肠,改个韵脚再接:“鸟美羽,人美心。大哥你要放宽心!”
张崇义诗词曲赋能力也是了得,回了一赋:“小绿帽,八成新。弟嫂乱搞兄弟亲。”
“我受不了啦!俩臭流氓、死变态,快打住,哈哈哈,打住打住。”于娇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儿,花枝乱颤地抢过了手机。
季媛歌为满江寒才气折服,双臂夹在了他脖子上拉秋千,于娇眉也吊了上去,满江寒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三个人抱成一团,笑闹着在地毯上翻来滚去,把争宠更衣的事倒忘得一干二净了。
“嘘——”季媛歌止住大家的嘻闹,慢慢把身子蹭到隔壁墙根下,侧耳聆听。
于娇眉、满江寒也凑上去,一左一右夹着季媛歌,三人屏息敛声,听到了一种天簌之音。
竟然如鸟叫一般嘹亮、高亢,如空谷回声,似鸾凤合鸣。时急时徐、节奏明晰。就像在演绎一首肖邦的曲谱,分毫不差又灵动自如。
满江寒听到,这一定是雪雪的声音,因为牛牛的喘息声只像一个若有若无的低沉的合音。如果雪雪的欢叫如一只欢快、激情高飞的鸟,牛牛的声音则是寂静而又广袤的森林。
“啊——太美了,没想到,两个狗狗的叫床声竟然这样动听,比人的鬼哭狼嚎要强多了。”于娇眉双手抚在胸前,感叹着。
“切,我还没叫过呢,未必比它们差。”季媛歌不屑地说。
满江寒插不进话,满脸绯红沉默着。
“江寒,一会儿娇眉姐睡着了,咱俩也来个二重唱,把这俩yín荡的小畜牲给比下去!”季媛歌提议说。
“不用。你俩就在这地毯上啪啪就行,我给你们做指挥、合弦、伴唱都行!”于娇媚扯了季媛歌的马尾往满江寒怀里塞。
季媛歌并不反抗,嘤咛一声违到了满江寒的怀里。见他把手机贴在壁上,仰着桃花一样娇艳的鹅蛋脸,大眼睛秋波盈盈地望着他问:“江寒,你干嘛呢?”
满江寒捋着她的秀发说:“我试试这手机的微波级的录音功能,看管用不。”
“猥琐。录它们的干嘛,这么费劲。一会儿咱俩大显身手一下,清晰响亮,多好。”季媛歌说完这话后,竟秀颈一垂,睡着了。
满江寒轻手轻脚地把她扶到床上,安顿好,盖了茧丝薄被。于娇眉简单洗了洗也睡下了。加大的双人床上,挨着季媛歌的边缘还有容一人的空间。满江寒正要离开床去沙发时,一只素手牵住的他的衣袂往回拉,嗓子里还发出别离开我的呢哝梦语。
润白细嫩的手指抓得紧紧地,满江寒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轻叹了下,睡在季媛歌的身侧。
这睡觉的少见,好像有第三只眼似的。满江寒侧身看了下她,鼻息匀称,吐气如春风,姿态似拂柳。长发散落枕间,如巧克力一样香醇的幽梦;玉白莹润的长腿夹在他腰际,如温柔、紧致百合凝成的锁链。
我靠,真是受不了。满江寒深呼吸了一下,在夜色里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唇,怕嗓子里发出欲火激荡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