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尽量不让自己去注视那双充满祈求和希望的眼睛,他怕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在那双眼睛中融化,可脖颈间那冰凉刺骨的剑刃却不断提醒着他,他必须将手中的短剑刺入眼前这个无辜的小女孩体内,不然便会有另外一把剑刺入他的心脏。
“为什么?”
于山的喉间发出如金属摩擦般嘶哑的声音。他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谁又能想到此时这个浑身瑟瑟犹如羊羔般的女孩在一刻钟之前还是一位备受呵护的小公主,可此时,她却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等着最后的审判。她的父母家人在一刻钟之前被一个男人残忍的杀死,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对于这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来说今天的这一切就似一场噩梦。
没有人回答于山的疑问,但本来横在他脖颈间的长脸却悄无声息的抵在了他的后心,从剑尖散发出的寒意仿若实质般瞬间穿透了于山的身体,从他胸间一穿而过。于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眼中是毫不弱于小女孩眼中的恐惧。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按那个男人说的做,杀了眼前这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女孩,他活。另一条是不杀这个小女孩,那个男人亲自动手杀了他们两个。于山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正如他从不以好人自居一般。对于一个从小就与野狗抢食的孩子来说,他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一切都重,他想活,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更是如此。比起自己的命来说,其他一切都是不值一提。
于山心中默念了一句对不起,眼睛一闭,牙一咬,双手紧握住手中的短剑便刺向女孩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