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将一千人的部队拨给黄忠指挥,派专门的指导员教他关于部队的分工,工兵队、后勤队、先锋队、主力队之间的协同关系等。
黄忠看的目瞪口呆,一支部队居然有如此细致的分工,而且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没有半个凑数的。最主要的是,能够将军令传达到最低一级的班长,可以由班长带领小队长期执行任务,这是黄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兵卒必须紧随大部队,哪怕是派出去侦查的斥候,也不过是十余人左右,而且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返回。因为只要让兵卒出去个一两天,就都成了逃兵,没有人会在艰苦卓绝的完成任务之后如期返回大部队。
对于黄忠的惊讶,郭翼早有预料,笑着说:“正好,我们抵达颍川还有几日时间,你就抓紧学习演练,希望能合格的指挥作战。”
“遵命。”黄忠的手在抖,脸上雀跃的表情遮盖不住。在南阳蹉跎了十余年,终于到了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赶路两日,大军抵达颍川郡,从这里北上,经过大谷关就能直达雒阳。
前线侦察兵来报,阳翟县大门紧闭,且有精兵驻守,似乎不准郭翼大军通过。大军行至城楼外,黄忠自告奋勇,前去问话。
郭翼远远的眺望着城楼,开启邪眼,将守军的情况尽数掌握。所谓的精兵不足百人,亦不过是身强体壮,稍有训练之人。其余都不过是乡勇草民,武器装备都很差,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对方数量有二千,而且守城战是有地利的,想要强攻难度很大,必然会有大损失。
传令兵来报,“太傅,对方要您前去谈话。”
“嗯。”郭翼早已把对话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黄忠不过是无名小卒,对方这些名门望族压根看不上他,三言两语就把他给打发了。
“郭翼在此,荀大人有话请讲。”
城楼上的是荀彧的父亲荀绲,郭翼去扬州时,曾想要拜访这些名门望族,但被拒之门外,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荀绲瞧见郭翼与黄忠并骑于城楼下,果然是个年轻的俊秀后生。朗声道:“郭太傅,我有一事,想请太傅赐教。”
“说。”
荀绲道:“郭太傅自称兴兵讨贼,为匡君辅国。不知太傅要匡哪个君?”
奶奶的,又是这无脑的问题。郭翼火气直冒,这帮子文人墨客,一天到晚就在这研究正统问题,却不见谁采取点实际行动。
郭翼反问道:“荀家世食汉禄,又是荀子之后。我一介草民,实有不如。今日既然得见荀先生,正好请先生为我解惑,请问先生认为该如何?”
荀绲愣住,没想到郭翼居然会把这个问题反问回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左思右想了一会,才底气不足的说:“自然是当今天子。”
郭翼立刻质问道:“那依荀先生的意见,董卓此人该如何?”
荀绲又不能答,与身旁的人讨论了几句,反问道:“董卓国贼也。然太傅为扬州牧,兴兵北上,有何依据?”
郭翼道:“太后、少帝皆曾下旨,我奉旨讨贼。”
荀绲却否定道:“太后所言,天下皆知。乃是死于非命之后,请太傅报仇。如今太后仍在永安宫,少帝也在弘农就国。太傅此乃无名之师,必败无疑,请太傅退兵吧。”
郭翼哪会吃他这套说辞,直接道:“太后被软禁与永安宫,生死不明,少帝居于弘农,亦是刀俎鱼肉。我本以为荀家乃是名门望族,必会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想不到竟如此贪生怕死,不但不能匡君辅国,反倒要助董为虐,若是荀家先祖泉下有知,怕是不得瞑目!”
“哦!我想起来了!”郭翼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夸张道:“素闻荀子不信鬼神,想必荀家也是不知天数之辈,荀家先祖亦无魂灵也。”
“混账!!!”荀绲哪能受得了别人骂他祖宗?当下勃然大怒道:“你一个扬州牧,擅自带兵北上,不是谋反又是为何?我荀家世食汉禄,岂能放你这逆贼过去?”
“可以!”郭翼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着说:“原来荀绲小儿居然是董贼走狗,与你说话,是降我身份!我深以为耻!”
说完,掉转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