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非……”他压低了声音，“我不会亏待她。”

我心里一揪。

继父半天无话，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又睁开。然后他轻声告诉他：“他手里确实有那张配方。”

“做什么用的？”

“制酒。”继父声音很低，“邵子贵是个化学天才，大学毕业后在中学教书，后来从学校辞了职，开始研究如何制酒。”

“平白无故的，他研究制酒？”秦煜眉头紧皱。

“邵家祖祖辈辈，都是酿酒的。但他们一直没有做大，只是以作坊的形式制酒。邵子贵在这方面有先天优势，加上他勤学苦干，常常在实验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能得出那张配方完全是他吃苦耐劳的成绩。”

秦煜的手托在下巴上，沉思片刻。“呵，”他一声轻笑，“邵子贵也曾经在秦氏工作过，我记得其中一家酿酒厂的职工名单上有这个人。”

“老爷子，您就是在那时候勾搭上人家老婆的吧？”

继父瞪他一眼，把头别到一边去。

秦煜的双手撑在他床头上，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这个老人。然后他直起身，脸上露出淡漠鄙夷的神情。

“您听听看，后面的事我猜的对不对……邵子贵发现你跟他老婆的私情，一怒之下离开了秦氏，原本已经弄好的配方也不肯交出来。”

“所以现在不光邵子贵下落不明，连那张配方都不知道去哪了。”

“以邵子贵的才智，他藏配方的地方肯定十分隐蔽，说不准都被他毁掉了。听说那张配方经过改良，制出来的酒不仅口味独特，而且可以节省近一半成本，一旦推向市场，收益不可限量……”

“呵，老爷子……”秦煜轻笑，“你的一段风流韵事，不但害死我妈，还让秦氏折损不少呢！”

我在门外听着这一切，只觉得心跳骤然加速，全身冰冷，双腿突然一软，必须扶着墙才能站稳。

我怕被他们发现，赶紧躲到一边，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从头到脚，全是崩溃的感觉。

直到白心雅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我的手还在发抖。

“小非？”她走近，冲我轻笑，“怎么不进去？”

我抬眼看她，她穿了件明黄sè外套，搭配牛仔裤倒也简单清新，只是脸上妆容太过浓艳，艳丽的让人觉得，眼角眉梢都充满着算计。

“走啊！”她来拉我的手。

我本能的躲开：“我走在后面就好。”

她停在半空的手尴尬的顿了一下，慢慢缩回去。

可她依然笑着，甚至比刚刚笑的更热情。她推门进去，甜腻的声音像一团糖浆：“伯父，我来看看你！”

“秦煜，你早来了？”她把手里东西放下，转身过去挽着他胳膊，“刚才在门口看见小非，就跟她一起进来了。”

我低头走进去，继父看见我，目光依然慈爱温柔。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了几句，他枯瘦的手指紧握住我的手，尽力说道：“一切都好……都好。”

我没往秦煜那里看，尽管我感锋到芒在背。

“伯父，看到您手术成功，我和秦煜都放心了。”白心雅笑道，“其实秦煜很担心您，前段时间吃不好也睡不好。他这人嘴硬心软，表面冷漠，但心里比谁都着急。”

我偷偷瞥秦煜一眼。

白心雅这几句话虽然好听，但根本无法缓和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这场旷日持久的积怨，他们战的两败俱伤。

继父对她笑笑，语气平淡的说：“谢谢白小姐关心……也多谢这些年，你陪在秦煜身边照顾他。他能走到今天，白小姐你功不可没。”

“也是他自己努力嘛。”白心雅勾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