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嘴角,“而不是给嗨哟。”
嗨哟是我们养的那只小金毛,今天舔了他的盘子。
我有些诧异他还记得住那只狗的名字,他向来不在意这些。
“等会儿。”在我转身刚要走的时候,他把我叫住,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请柬。
水蓝sè封面印着四四方方“沈氏制药”几个字。
“沈家设宴,邀请我们去参加。”秦煜看着我,“时间是周四中午,你打扮打扮,跟我一起去。”
我点头,只想赶紧走,不想再在他办公室多待一刻。
“秦非!”我走到门口,他又喊我。
我转身看他,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转身,嘴角那抹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多了几分惊讶。
“还有什么事?”
他顿了顿,声音平和的对我说:“长命百岁。”
……
那几天秦煜没回家,家里难得的安静,我也难得有这样一段独处时光。
我时不时把那八音盒拿出来看,照片上的我俩,肩并肩挨在一起,北美的阳光把我们晒成小麦sè,大瀑布上的彩虹,正好横跨在我俩脑袋中间的空隙,像一道七彩绳索,紧紧把我俩拴住。
如果这世上真有穿越这回事,该多好。
我一定要顺着那条隧道穿越回去,找到那时候的秦煜,扑在他怀里先放声大哭一场,告诉他,长大以后的他是怎么把我欺负的生不如死。
然后我要狠狠打他,把这么多年的委屈怨恨统统发泄出来。打断胳膊打断腿都无所谓,我养他。
我笑起来,将八音盒小心放好,打开衣橱找参加宴会的衣裳。
沈家那场饭局只请了我跟秦煜两个,在港城最好的伊丽莎白酒店。
不知沈家是从哪打听到的,宴席上全是我跟秦煜最爱吃的菜。沈思安的爸爸——我没见过几次的沈叔叔,站起来频频敬酒。
那战战兢兢,谦卑低头的样子,仿佛座上宾并不是一个晚辈,而是能主宰他生死的神。
我有点可怜他。他的酒量一般,这两年身体又不是太好,不能喝太多,然而那一瓶红酒几乎见了底。
当他再度举杯,我一把拦住他。
“叔叔,别喝了。”我劝他,“菜都没怎么动呢!光喝酒有什么意思?”
沈叔叔看我一眼,又好似刻意躲我的目光。
“秦小姐,你不要管他。”沈思安的妈妈笑着对我说,“今天秦总肯赏光,老头子高兴!多喝几杯不碍事的!”
我一愣,沈阿姨是个特别温柔善良的女人,以前每次见了面她都会摸着我的头,亲切的叫我小非,总说将来我嫁到沈家,她绝对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可今天,她竟然喊我秦小姐。
我又看向沈思安,他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思安,”我轻声说,“你倒是劝劝叔叔啊,身体不好,就别喝太多酒了。”
沈思安沉默一下,勉qiáng笑道,“我爸愿意喝,就让他喝呗!难得……秦总赏脸。”
我心里诧异,又有些难过,他们一家人好像都憋着话。
秦煜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我猜沈家人可能是为了那次股市上被人追击的惨痛。然而沈叔叔一张口,却吓了我一跳。
他走到秦煜面前,唯唯诺诺看着他说:“秦总,有件事……希望你能同意。”
“说吧。”秦煜手里把玩酒杯。
“我们想……解除婚约。”
沈叔叔说完,脸sè变的难看。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脑海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