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比以前强出很多很多。
而在以前那些时候,五级修为的他已经敢和六级高手对战,打不嬴还跑不掉么?更何况修为精进的现在?
呼天一刀劈下,除潘五以外,这片地方没人能看清那一刀。同样地,也没人能看清潘五的行动。
潘五动完了,大刀还没劈过来,他已经冲到呼天身侧,右手一伸,黑色六品刀横在呼天脖子上。
呼天马上躲避,潘五右手一扫。
呼天拖着刀退开很远,潘五站在呼天方才站立的地方。
从城墙上看,下面两人好像影子一样晃了一下,然后各自站立不动。难道说这就打完了?
士兵们修为稍低,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正猜测的时候,呼天脖子裂开好长一个口子,横着出现一道红线,快速变粗,又有鲜血流下。
呼天没有低头,一低头就会碰触伤口,眼睛看向潘五,看了好一会儿,脑袋尝试着稍稍低上一点点,眼睛向下看。
半边身体已经红了,鲜血从脖子上流下来,粘着身体往下淌,很快红湿了半边身子,也是红湿了裤子和黄土地。
呼天收回眼神,看向潘五:“你使诈。”
潘五伸出右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刀。”
“那也是使诈!你说不动刀的。”
潘五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用兵器了?我说的是,我需要你给我干活,现在你活着没?”
呼天抬头摸伤口,轻轻的一点点在伤口边缘摸。
潘五说:“你是不是傻了?没有丹药?”
呼天却是说:“你的刀是五品的?”
潘五不得不轻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个小丹瓶,倒出粒丹药丢过来:“伤药。”
呼天接住吃下,很快地,用不上二十个数,那么长的伤口已经止血。
又等上一会儿,伤口开始愈合、结痂。
可还是不能随意低头,呼天轻轻触摸:“你使诈。”
潘五说:“能不能念我点好?我那一刀稍稍往里面切一点,血管都断了;要是力气再大点,你脑袋都没了。”
呼天说:“你使诈。”
“你有病吧?”潘五摇摇头:“算老子倒霉,你赶紧走吧。”转身走向城墙。
呼天说:“你使诈。”
潘五边走边说:“小点声,你这一激动再把嗓子扯破了,来个血溅疆场,还怎么替你爹报仇。”说到这里忽然停步,转过身正色说话:“我很严肃的告诉你,你爹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安排人杀的,你爹的事情跟我无关。”说完又往回走。
呼天继续说你使诈。
潘五小声嘟囔一句白痴。呼天在后面大声说:“我听见了。”跟着说你使诈。
潘五再一次停下脚步,还是转回身体,一脸严肃表情说话:“要是安西族那些混蛋都跟你一样白痴就好了。”说完伸个懒腰,转身轻跑两步,脚步蹬墙跑上一步,身体高高跃起,在空中翻个跟斗,轻巧落到城墙上。
都是修行者,攻城战变容易一些,不过守城的也是修行者,使得战争格外残酷残忍。
潘五回到城墙上,士兵马上恭贺,又说将军就是心软,像那种蛮子直接杀死了事。
潘五笑笑,转身往下看。
战场之上,不和我站在一边,一定是敌人,不论怎样都是杀死。杀人甚至成为战场上的唯一行动和目的。
可是在潘五心里,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心态发生变换。尤其是被家乡小伙伴丢进大海,而家乡人又是逼死了自己的父母。
是秦国人,是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的人,却是格外残忍的对待我一家人。从这点说来,他们甚至比不过敌国百姓。
又或者说,跟敌国士兵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想要杀死我?
这样一想,哪个国家哪个种族的人其实并不重要。
潘五想的简单,活着最重要,我要活着才好。
而好多人都是这样想法,哪怕是蛮人,不也是想要努力活下去么?
只要不是在战场之上,蛮人和秦人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潘五对呼天并没有太大敌意。
可是关城上的守兵有不同想法,他们的敌人是关墙下面的蛮人,自然希望杀死一切蛮人。
城墙下面,呼天还是站在那里,嘴巴嘟囔着:“使诈,使诈。”
不知道为什么,潘五忽然有所触动。
他想起老爹了,尽管对自己一直不是特别好,可那是带自己来到人世间的老爹,现在不在了……
又想起刘三儿……长出口气,对呼天大声说:“一,你爹真不是我杀的;二,我没使诈。”
呼天还是说:“你使诈。”
潘五无奈了,就在这时候,呼天接着又说:“你使诈赢了我,也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