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性抽奖,如果和风云猜测的一样,那么任务完成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了。
现在已经是将近五月份了,如果人手够多,烧荒开垦刚好能赶上播种季的尾巴,但人数增多带来的就是更加严峻的温饱问题,人不是机器,是需要吃饭的,更何况他也并不满足仅仅是换他们八万人用一年,他准备把这八万人留下。
这事儿能不能成功?他不知道,他也在赌,这个奖励的名称给了他赌的勇气。
沉睡了小半年,也不知道大巫给他沉睡的血池中加了什么,他的成长值不降反升,已经积攒到了一万出头了,不管够不够也就这点了。
黎小月烧退了,姜菘也放下心来,在她的央求下把黑白花放了进来。
这两日黎小月生病,姜菘怕染了毛族邪气,就把黑白花赶出部落捕食,但每天晚上风云都能听到它的挠墙声,今天终于见到了主人,黑白花很是开心,躺在黎小月身旁哼唧着用脑袋顶着她的肚子,伸出舌头来舔她的脸颊,逗得黎小月咯咯直笑。
黎小月是个闲不住的,见到黑白花更是躺也不愿再躺,趁姜菘不注意,搂着它的脖子就一骨碌翻到它的背上,一边扯着它的耳朵说着悄悄话,一边伸出指头放在嘴边冲风云使眼色,黑白花则贼眉鼠眼的瞄着姜菘的背影,蹑手蹑脚地就想驮着她开溜。
“跑哪儿去?”姜菘像是脑后生了眼睛,突然开口问道。
黎小月吓了一跳,噘嘴哼唧说道:“奶奶,我想出去透透气嘛!呆在屋里都要憋死了。”
这两日为了不让黎小月着凉,风云好几次听到她起夜往篝火里加柴的动静,烧得屋里像个蒸笼,别说黎小月,连他都有点扛不住了。
姜菘翻找着东西,说了句:“把药喝了再出去。”
“好!”黎小月很是开心,这会儿也不怕苦了,抱起石碗咕咚咚将药汤喝了下去,只是放下碗后忍不住苦着脸吐了下舌头。
搂着黑白花的脖子,黎小月喊了声:“走喽!”黑白花闻声而动,诺大一匹巨狼颠着小碎步驮着个小丫头往外溜去。
没见姜菘动作,黎丑就自觉追在后面跟了出去。
翻找出一卷麻布,姜菘拍了拍上面的浮灰,递给风云说道:“看看能用么?”
接过来看了看,这卷麻布比他身上穿的好出不少,纺面平滑紧致,就是有点厚,但用来做滤布还是非常好的。风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能用能用,都有点可惜了,这么好的布料,哎?我没看到城里有织布的地方啊?这布谁织的?”
姜菘盘腿坐下,说道:“黄夷之女擅长制麻布,这是早先我让黎弼从弼城带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风云点点头,问道:“黎弼是谁啊?”
姜菘重新抄起放在一旁的祭祀杖,摩挲着中间常抓的部位,那里都已经被养得油亮,她说道:“黎弼是贪儿的兄弟,也是弼城的监城,主要监管黄夷旧部,但黄夷旧部往往把弼城喊作黄城。像他这样的监城还有七个,黎文黎武你见过了,他们是畎城和玄城的监城,畎夷和玄夷也是九黎国中最大的两个旧部,两座城中我黎族驻兵也最多……”姜菘给风云详细讲解着九黎国中的势力分布,原来九黎国中并非铁桶一片,黎族虽然是掌管者,战斗力最强,但人口数量却不是最多的,再加上要分兵九处,大批强壮战力长期驻外,这才导致蚩尤城中只剩些老弱妇孺。不过有黎贪亲自镇守,却也没几个人敢对蚩尤城动手。
可即便重兵监城,九夷旧部却依旧不是那么老实,其中尤以玄夷为首,他们是当年黎族气势如虹时主动投降的,因此保留了大部分实力。战时黎族以战养战,越杀越勇,黎贪更是连屠八大夷巫,唯独玄夷大巫留了下来,因此玄夷旧部的巫术传承是九夷中最完整的。
只是到了战后,黎族却饱受战后恶果,以战养战的结果就是大批战士战死沙场,大批农田无人耕种变回荒地,大批遗孀孤子失去供养,天天堵着黎贪要吃的。黎贪无奈,只能像外族下手。接连三年的冬天,黎族半数的妇孺都是靠黎贪带着巫战大肆屠杀周边毛族、羽族部众,收集肉食才熬过去的。
但这举动激怒了毛羽两族的王脉,虽说未开启灵智的野兽是不被它们承认为同类的,但那些野兽野禽也同样是它们捕食的对象,黎族巫战把周边毛羽灵脉的血食都抢走了,它们自然不爽,请了王脉来跟黎族理论。
黎贪那是正是杀气最盛之时,但却不敌两族王脉连手,被追赶躲入后山,围困三日后脱逃,一举击败两族王脉。自那时起九黎国根基才算稳固,九夷旧部也都收起反意,臣服于黎族的统治。
只不过这次商议西讨,各旧部却又有点不老实,像是要搞点事情。但被风云跑出来搅和了一下,弄出个盐来,各旧部首领也都识相的闭了嘴。
姜菘跟风云说了这么多,他也听出了她的意思,无非是让他留一手,别把技术全盘给了人家,后面再受制于人。
风云也跟她解释了下什么叫井矿盐,一个盐矿的产量要比海盐高出数倍,而且他只会教给他们怎么晒海盐,但海中的好东西可不只有盐,还有很多好吃的,更有能预防大脖子病的海带,这样解释了下,姜菘才算放下心来。
收起麻布,风云想了想,说道:“其实小月的伤刚好,最好还是以静养为主,伤脚不要落地,免得落下病根。”
这话他本该在黎小月跑出去前就说的,但他故意东拉西扯半天现在才说,就是为了支开姜菘。
果然,小月是姜菘的心头肉,加上正事儿也说完了,她就站起身来,让风云在屋里戴着等狩猎队回来,出门去找黎小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