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龙应台仍在往出渗血的伤口,说道:“你这没法走,得处理一下。”
龙应台咬咬牙,说道:“你替我折断吧!没事!我忍得住!”
“折断?不用。”风云摇摇头,从陶缸里取出铜斧,说道:“我砍断它。”
“啊?”龙应台愕然。
扶着他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石头,龙应台咬着牙,把腿支在了石头上。风云小心将连着血肉的木枪平放在石头上,瞧准位置,手气斧落,龙应台一声闷哼,木枪的后半截就被风云砍断,取了下来。
就这一下,龙应台已是满头冷汗,伤口受震动,血痂又迸开了,鲜血潺潺流出,风云赶紧用手给他按住。
瞧着木枪的贯穿伤口,很大可能伤到了动脉血管,那就更不能拔枪了,不然一准失血过多挂了。但就算不拔,伤口淅淅沥沥的流着鲜血,一时半会止不住,也不是个办法,这样下去迟早玩完。
龙应台咬着牙,伸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猛的按在了伤口上,憋得满脸通红,才没发出这声痛哼来。
颤抖着喘出这口气,龙应台缓缓松开手,泥土如同海绵一般吸收着伤口的鲜血,虽然看着不卫生,但却十分有效,没一会,泥土就粘连在了伤口上,鲜血也不再流出。
嘴唇有些发白,龙应台冲风云笑笑,说道:“我母亲教过我,挺管用。”
喘了两口气,调匀了呼吸,他挣扎着要站起来,风云摇摇头,拦住了他,说道:“得了,你这样也走不了路,我背你走吧!”
龙应台没矫情,点头道谢说道:“麻烦你了。”
风云将他背在身上,随意说道:“没事儿,谁让咱是齐天大圣呢?可不敢给大圣丢人。”
回过身来,风云对灰六儿说道:“六儿,那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能拿得动吗?”
灰六儿二话不说,一甩头发,喝道:“走你!”陶缸就背在了她身上。风云笑笑,腾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那咱们就加快速度,辛苦点,早点把龙哥送回家去。”
龙应台笑着对灰六儿道谢说道:“劳烦你了,毛族姑娘。”
“我叫灰六儿!”
“幸会幸会!”
“你也幸会幸会!”
……
风云背了人,小伟也结束了它无事一身轻的美好生活,大捆小捆的挂了一身,怨气冲天的跟在风云后面,向着西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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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藟山之中,一名山膏族人扛着睡得死猪般的猪刚烈,愁眉苦脸的问猪坚强说道:“二当家的,首领是不是中了那黎族人的巫术啊?这都睡了一路了,也没醒过来,该不会……”
“瞎说什么呢!”猪坚强呵斥说道:“首领受猪神庇护,怎么会出事?”
那名山膏族人谄笑说道:“我这不是说万一吗?万一首领……那什么了,二当家的你可就得担大任了,到时候可得照顾点兄弟啊?”
猪坚强语气有些缓和,嘴角也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含糊说道:“那都是不一定的事儿,再说,再说。”
走在前头的山膏族人也回头谄媚笑道:“要我说还是二当家的厉害,刚才那个黎族人出手,就数二当家的嗓门大,震得那小子都没敢下死手!”
“就是!还是二当家的心疼咱们,跪拜那黎族人的时候,二当家为了给咱们求情,那头磕得叫一个响!梆梆的!石头都快砸裂了!”
“没错!要我说,还是二当家的当首领最合适,你们说对吗?”
“对!”“没错!”
猪坚强很是得意,差点没哈哈笑出声来,他仿佛看到了族内那些个壮硕的大屁股妹子们一窝蜂的朝他涌来的动人场景。那样的日子,好像还挺不错。
“你们都当我死了吗?!”
“嗯?”
众人一哆嗦,停下脚步,猪坚强面色刷的一变,谄媚笑道:“首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啊?你们真是的,抗了一路也不知道给首领喝口水,首领你渴吗?我这有水。还不快把首领放下来?首领,来,你喝……猪哇!”
嘭!猪刚烈只觉身子一轻,就重重摔在了地上,他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挨千刀的想死吗?摔死我了!”
心神被控制的后遗症让他意识还有些模糊,睁开眼来,他却发现眼前很是模糊,两片宽厚的东西挡住了他大半视野,他伸手撩了下,手中和脑袋上的触感让他一愣。紧接着摸去,粗长敦实的嘴巴前耸,呼吸间抽搐的鼻孔,常年与肉豚打交道的他自然摸出了那是什么。
“猪头哇!”猪刚烈惊嚎一声蹦了起来,莫名的力量涌动,竟让他原地蹦起三米多高,躲在一旁的山膏族人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惊叫着四散奔逃。
“喂!别走啊!是我啊!我是猪刚烈,你们的首领啊!猪坚强!你在哪儿?”猪刚烈眼前看不清东西,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竟一头撞在了一颗树上。只听轰的一声,那颗碗口粗的小树竟然轰然倒地。
猪刚烈一愣,他这会才注意到体内涌动的那股莫名的力量,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他耳边回响起了风云的那句话:“你这么为你族人负责,我相信你肯定能重燃那个什么巫火的。”
摊开双手,他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喃喃说道:“巫火,真的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