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场中一些喜欢猜疑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李缙也不理那些人,走到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原地等余茂林来,原本他与余茂林约在这里碰面,是因为等人多少有些无聊,而这里有众多诗作,所以先下台之人可以在这里逛逛,看看那些诗句,打发打发时间,可如今再这么做就有些不明智了,他要是混入了人群,那还不得被那些好奇的人们给生吞活吃了啊!
余茂林在邀约李缙赛后小聚之时,说他最多半个时辰便能交卷,是以李缙就耐心地等了起来,可是还没等到余茂林,竟先遇到了王胖子。
王胖子带着个下人从赛台那边来到了展览场,一眼就看见了李缙,随后就朝他走了过来:“李兄弟,又见面了,恭喜恭喜啊,恭喜李兄弟的大作被加了精,这是莫大的荣耀啊!”
评审是不会轻易给谁的诗作加精的,要是随便加精,那这加精的诗作也就不值钱了,只有观点独特,感情真挚,有较高的思想、艺术水平,以及欣赏价值的诗作,评审才会为其加精,所以想要获得这个‘精’字是很难的,正因为如此,它就成为了一种荣耀,这种荣耀所代表的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最高水准。
因此,王胖子说这是一种荣耀,不是谬赞,而是事实。
“实属侥幸而已,不值一提。”李缙谦逊地摆了摆手,而后问王胖子,“王兄怎么有空来凑这个热闹啊,最近生意不忙吗?”
“忙什么忙啊,清闲的很呐。”王胖子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这布匹生意,如今是越来越难做了,主要是做这个买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商家一多,东西就卖不出去了,卖不出去怎么办呢,只能降价往外卖,可是相互之间这么一压价,利润就所剩无几了,总之就是这个买卖做不得了,所以为兄已经有些日子没去你老家那边了,打算把积存的布匹都卖光,然后就改行呢。”
李缙的老家在浙江,王胖子说已经有些日子没去李缙老家那边了,是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携带大量资金,到浙江的湖州,以及南直隶的苏州等地去收购丝绸布匹了。
“王兄要改行?不知想另做哪种生意啊?”李缙随口问了一句。
“还在想,怎么,李兄弟对这赚钱之事也感兴趣?”王胖子反问了一句。
“没错。”李缙说话很直接,“小弟志不在科举,日后也打算从商,所以想提前探探门路。”
王胖子听李缙这么说,没有感到很奇怪,因为明朝士人在从政时的待遇并不好,使得人们降低了对科举的心理预期,在这种情况下,许多读书人都抛弃了对商人的鄙视,对商业的成见,开始走上了经商致富的道路,李缙想要效仿那些人,这也没什么不可的:“原来如此,那为兄日后要是想到了什么赚钱的门路,一定不忘告知李兄弟,有钱大家一块赚嘛。”
“那就多谢王兄了。”李缙拱了拱手,脸上流露出一副很期待的表情,但心里却没把王胖子的话当回事,因为他自己就能想到许多赚钱的门路。
就比如说最近一段时间吧,他就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门路,那就是制造销售计时装置,这个计时装置就是钟表,要是能制造出钟表,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大发一笔横财,因为这东西不愁卖啊,在这明朝,一般人家都没有计时器具,不然也不会有报时的更夫了,所以这钟表,家家户户都需要,都得买,要是他能制造出怀表以及手表,那连个人都得买了,那需求量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