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郑乔茵嗫嚅道:“对不起……请当我什么也没说……”
他来回看着这对夫妻,不懂他们的态度,“……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严圣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别放在心上,这样对你会比较好。”
“凭什么由你决定我能不能知情。”他不悦地拧眉。
“就凭我有不告诉你的权利。”扔下这句话,严圣谕不再理会他,伸手揽着依然在啜泣的妻子,打开伞,冷漠地离开他面前。
他有股冲动想追上去,死缠烂打问到底,但是,严圣谕是怎样的人,他多少是知道的,他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不想讲的事情就算拿钱求他他也不会松口。
他郁闷地伸手扒过自己的发,整齐的头发瞬间散乱不已。
裤袋里的手机振动,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副理汪士杰,他压下烦躁的心情接起来。
副理身为他不在时的全权代理人,会打来大概是有重大到非要报告不可的事情吧。
“有什么事吗?”他问。
彼端难得有些吞吐和不自在,“没什么……只是觉得告别式应该结束了,你还好吧?”
他怔忡,共事多年,汪士杰从来就不是会特地打电话问候他心情的人。
他曾说过男人间相互关心很恶心,不如一起喝一杯,除非是美女才有被他温柔对待的荣幸。
除了工作上的专业外,私底下的汪士杰是个无良的男人,还很爱亏人,但就是这份直率让他们成为朋友,偶尔会约出去一起玩乐,同样是玩乐咖的两人凑在一起,何处不逍遥。
汪士杰在饭店待的年资比他多三年,和一些老员工一样,对他和他前妻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蓦地眼眶酸涩,喉头滚动,极力忍住泪意。
他没有哭的资格,后悔这种东西,只能用一辈子背负它。
“没事,我晚点才会进办公室,你继续帮我顾着。”他嗓音微哑。
汪士杰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好,你放心,有我在,饭店的一切都妥妥的。”
“嗯,那就拜托了。”
收了线,他将手机放回裤袋,抬头一看,此时天色已经昏黄,细雨飘着更增添了几分蒙胧的美感。
他撑伞走进雨中,没有前往停车场,而是在附近的街道漫无目的的乱晃,试图驱散胸口几乎要压垮他的沉闷。
走着走着,有间招牌写着二手书的书店吸引他的目光,古朴的外表有种神秘的气息让人想一探究竟。
他想也没想地收伞走进书店的棚子下,将伞放在伞桶后,伸手推开木制拉门。
刚踏进去店内,书卷的气息扑鼻而来,一排排的书架印入眼帘,摆满琳琅满目的书。
脚边窜过毛茸茸的触感,低头一看,一只花猫不将他当一回事地踩过他的皮鞋,再一眨眼,就溜进了书架间消失踪影。
暖黄的灯光下,只见柜台上还趴着一只黄色条纹的猫咪在打瞌睡,而柜台后有一个头发花白的瘦老头坐着,戴着老花眼镜低着头在看书,没有抬头招呼他。
他上前问:“可以随意看看吗?”
老头子很冷淡,只是点了点头。
徐冠勋不以为意,举步逛起了店内,架上各种书都有,排放的方式很随意。
他并没有特别要找什么书,只是随性的看着,但,有本书吸引了他的目光。
红色陈旧的外皮,书衣边角有些剥落的痕迹,书背的书名写着《来不及说爱你》。
他将书拿下书架,书页已泛黄,仔细一看,是一本小说。
这是一本第一人称的小说,恰巧的是,主角和他的遭遇很像。
男主角和女主角一样是青梅竹马,总是将女主角的陪伴看作理所当然,玩乐有她陪,和女朋友分手时有她可以诉苦,自以为很了解她、关心她,其实从未真的懂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