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甜品盒发愣。
她坐到我对面。“我已经放了一盒在下面。”
“哦。”我对她笑一下,伸手打开盒子,是我爱吃的松饼。“正好肚子饿了。谢谢。”
“陈牧野呢?”
“他当然是回家了。”
“他不让我看你。”
“怎么会?”
考拉把头发往后拢一下。“我算是看穿了,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我讶然。“这么高的评价?”
“呃!你不开心?”
我切了一声。
“关我什么事?”
“最好是。”
我们下楼时,芬姨刚走,我妈夸赞考拉带的甜品味道好,考拉谦虚地说若觉得好吃,他们店里提供外卖。我送她到大门口,笑她做生意都做到自家人面前了。
“生意人的劣根性,见钱眼开。”她自我调侃道。
“朱朱约我们明天去浩南家吃饭,你去不去?”
“去,是朱朱的意思还是浩南家的意思?”考拉问我。
我很不以为然。
“有差别么?”
“差别大了,如果是朱朱的意思,那我们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如果是浩南家的意思,我们就是娘家人。”她分析得很有道理。
我服了。“有你真好。”
有她这样一位朋友,我觉得很幸运。即使没有林迈在我身边,至少还有她可以信赖。
浩南家住在北城区,房子算宽敞,浩南父母看上去很亲切,寒暄几句后就对我们直言,他们只有浩南一个儿子,只要朱朱为人善良,他们也不会亏待她。
“朱朱运气真好。”我悄声对考拉说。
“对啊!”她若有所思的表情,让我心里疼一下。
“你看朱朱,笑得脸不酸吗?”我将考拉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和你一样,傻人有傻福。”
和她讲话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我哼了一声,赶紧接过浩南妈妈递过来的双皮奶。
吃过晚饭,我和考拉先下楼,等了一刻钟左右,朱朱才下来。
“娘家人,感觉怎么样?”她迫不及待地问我们的看法。
“还不错。”我抢着回答。“等到沈妈正式出马时,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了。”
“没那么简单。”考拉冷静地在一旁泼瓢冷水。
朱朱急了,缠着考拉讲出个一二三。
“浩南家属于幸福美满型,他们接受朱朱并不代表会接受朱朱全家。”考拉说道。
朱朱叹息一声,担心写在脸上。
我安慰她不要听考拉危言耸听。
“我觉得浩南爸妈挺好相处的。”
“才见一次面就下此定论,未免,太草率!”考拉接着又泼瓢冷水,我和朱朱简直从头凉到脚,她的意思是我们空欢喜一场?
两人把她架在中间,非要她说个明白不可。
“秦婉,你天天当游民,现在还趁机制造内乱,打你八十大板!”考拉将锋头对准我,朱朱立马问我:“是啊!小婉,你什么时候到我们公司上班啊?”
考拉得意地冲我笑宣告她又成功扳回一局,气得我差点吐血,头也不回地火速驾车离开。
车灯射出的光线里突然跳出一个人,我一惊,猛踩刹车,吓得车子用力点头。
我拉开车门,正想找那个人理论,发现是陈牧野。
“你回来了?”他头发凌乱,白衬衣上的领带扯开一半,西装外套捏在手里,半只衣袖在扫地。难怪我没认出他来。“你找我有事?”我问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想找你聊聊。”
“聊吧!”我往车身上一靠。
“她又来找我了。”他垂着脑袋,沮丧地说道。
“哪个?”
“前女友。”
“哦。”好像并不关我的事。
“我不想当那只狮子,但我也不想当那只兔子。”他沉着声音说。
“那你想当什么?”
“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很难吗?”
他嗯了一声。“她以死相逼,还去找我父母!”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可他告诉我,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送你回去吧!”送他回去的路上,我劝他:“她爱你爱到可以牺牲生命,你若接受她,就是拯救了她。”
谁来拯救我?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