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心里知道他们在说谁,他刚一来就听到他们兄弟俩跟疯了一样,要去找那俩没良心的小赔钱货。走了就走了,不走就卓家这光景不定是饿死还是病死呢,走了后倒有可能卖个好人家当个大家一等丫鬟,这辈子锦衣玉食就算没白活,跟着他们算个什么事,连娘也没有,指不定连嫁也嫁不出去。
卓瀚昀正高兴,激动地要下床,就听到自家娘亲那恶毒的话,心里针扎一样的肉疼,不愿意,双眼瞪得比牛还要大:“娘你说什么呢?晖跃和禅遇福大命大,谁死他们也是一辈子健健康康,平安喜乐的。”当即就反驳了回去。
现如今这卓瀚昀就是个炮篓子,一点就着,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他那俩命根子似得亏欠了太多的闺女,别管这人是娘还是爹,还是祖宗,都不能就这么受着。
曾经以为自己不争不抢就是好,人家总会懂自己的底线在那里,可是现在看来,真的是不能忍了,有些事只要一开始就是错的,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三事俩事就能平定了的,有些人天生不对付,改也改不了。
卓瀚昀这样一说。罗氏就不干了,因为在她眼里,自己这个二儿子最是孝顺从来不会明摆着忤逆自己,今天这样,让他一时接受不了,马上就炸开了锅:“福大命大?我看是克父克母吧,还有他那个娘,你看自从他们来咱卓家发生了多少事,桩桩件件都不是好事,她还福大命大,现在还活着没活着谁知道?”罗氏把拐杖敲得梆梆响,心里的愤怒谁都能看得出来。
卓瀚昀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在床上躺了将近三个月的吃不饱的身躯似乎一下子就盈满了力气,他一脚踢在了门上,把撬开的门又给踢上了:“我说好好的就是好好的,说说也不管用,我说福大命大就是福大命大,谁说也不顶用。”卓瀚昀吼得脸都红了,可见这些话对他影响有多大。
罗氏一下子蒙了,站在门外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最听话的儿子竟然就吼自己,一下子傻了,反应过来之后就直接把拐棍一丢,把鞋子一脱就坐在了地上,把鞋子在地上敲得啪啪响,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哭的那叫一个尖厉刺耳。
“你个不孝子,竟然就因为一个不知道死活的外人养的闺女就凶你老娘,你老娘费劲巴拉的怀你十个月,都临盆了还在地里干活,就怕你不好,你竟然出来就不认娘,就敢跟你老娘对着干,你个天杀的,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你.......”
罗氏兀自说的那叫一个唱做念俱佳,还有拉长了嗓门的戏腔,真是让人听了就头疼。
卓瀚昀看了就头疼,又是这样,这么多年就是这样,从来都没有新花样,一点点不稀奇。
卓瀚昀迈着自己不利索的腿,拉着卓瀚晚就出了房门没有管罗氏。
卓瀚晚看了不忍,自己二哥是有原因的他受了娘亲那么多辖制,受了这么多不公平平待遇,可是自己又没有,自己欠了娘的,卓瀚晚赶紧上前劝罗氏起来,尽管现在已经是四月多了,可是夜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所以他不想让罗氏大晚上的在地上待着,他是医者,自然知道身体受了寒气是很不好的,所以他要拉罗氏,可是罗氏没有人劝还好,看有人来管自己,那哭的又大了几分。
卓瀚昀自己能动了,被虐待了几个月的肚子终于能被填饱了,他那时虽然过得混,可是这该赚的银钱还是留给家里了的,家里不至于每顿都让他吃糠咽菜,不吃好就没有力气,所以他要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