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自己倒好,光棍一个,既不攀附权势,又不趋炎附势,真是顽固一个,软硬不吃,若不是晟儿使计阻了他,怕是还要生事,自己一听此事,可不连夜赶了进宫,来给皇后说一声,不然出了事,谁也受不住。
自己把这事跟阎姬挑明了说,最起码没有藏私,她也怪不上自己。
马援躬身行礼:“娘娘。”
阎姬皱眉应了,免了他的礼,又让柠妆去给沏了一份茶水,让柠双留在了自己身边,对于阎姬来说,只有自己的人才能让她完全信任,否则这个险她都不冒。
马援面色凝重:“娘娘,微臣又要事禀报。”
阎姬看他表情就知不是善事,突然就没了去御膳房的心思,也不着急了:“何事?”
马援:“娘娘可还记得月前,国舅爷出了一趟城,说是外出闲散散心。”
阎姬心里咯噔一声,自己的哥哥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她和大哥一向就对阎晏不放心,什么事都管着,所以二哥一向不满,可是月前他说自己想要出去游玩,一路赏山水这也无可厚非,就派了人随他一起,莫非出了什么事,看马援这神色,莫非都传到帝都了不成?
阎姬的手无意识捏紧,涂着水红豆蔻的指甲无意识陷进肉中,竟也不自知。
马援也不管阎姬什么神色了,自顾自说的畅快,想要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传递出去:“国舅爷竟是去自己的农户收租子去了,收租子的时候不知怎么碰上了几个胆大的刁民,硬是说收偏了,收到了他们自己的土地里的庄稼,硬是拦着不让,可是那些租户仗着有国舅爷撑腰,也不管他们,后来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那些刁民也真是敢,竟然就正面杠上了,那些收租的人就回去添油加醋的跟国舅说一些没影的话,还说他们侮辱国舅国,舅爷是不能忍的,一怒之下竟然屠了满村的人。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坏就坏在他们村里竟然出了一个天大胆的小娘子,一路进京就要告御状,不只是受了谁的操控,竟然就跪倒在我马家门前几个时辰,说要我做主,我这不是没了主意,就来禀告娘娘,想托娘娘拿个主意。”
马援自己说的畅快,却是隐瞒了此事已经被状元郎知道的事情,他就怕阎姬因为遇事恼了,怪他没有及时上报,特地谎报了时间,想以此来混淆视听,洗脱自己另谋的嫌疑。
阎姬听到这事手都有些软了,一整个村的人,一整个村的人竟然都被杀了,他竟如此心狠,如此丧尽天良,可是为何要留活口,留下麻烦,现在可如何是好。
那是自己的亲哥哥啊,救吧,那是天下悠悠众口,不救吧,自己娘亲一定埋怨自己和哥哥见死不救,说自己只顾自己不顾年骨肉亲情。而且大哥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阎晏就这样被革职抄家流放,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那自己要怎么跟哥哥说呢,说自己帮不上忙,说自己处在国母的位置,一举一动都身不由己?
他们会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