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大家倒是话不多,只听得呲溜溜吃面条的声音,桑则把面条做的好吃。从来不吃面条的孩子们也吃得好欢快,一个比着一个,个赶个的抢着吃,把面条吸得震天响。
吃饭吃到一半儿罗氏想起来一件事儿就不动声色的看着桑则说:“老二媳妇儿,听说满棠家旁边那块儿宅子,你给买下来了?对那种宅子你有什么打算?”说完又加了一筷子咸菜放在面条里。
桑则吃面的手顿了一下:“娘,那宅子,那宅子是我留给晖跃的。想着等她嫁人了,给她添妆,他爹去世也没给她留什么,就能就留了点儿银钱我给它兑换成了宅子。”因为桑则手里的钱是李贵人李苒在他临行前给了他,他攒下来的。他和晖跃一起节俭用度,就是为了能给晖跃留下一点儿傍身。现在听罗世的意思,倒是惦记起这房产来了。不过能把当今圣上说死了的也就他桑则一人了。
听桑则这样说罗氏道也没大的波动,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听说那满老三两亩良田你也给买下来了?准备怎么个种法?这也快到了播种的时候了,没得再耽误了时间荒废了一年,这地呀,都是耽误不起的,越荒越种出来好庄稼。”
桑则心里咯噔一声,蛮老三家的房子他买了,大家都知道。但是他家的二亩良地,他买了别人确是不知道的,本来准备先安个家再说那二亩田地的去处。了不得就租赁给别人,每年交点租子。帮他打理,也算是个稳定的进项。可是这些事情都来得太着急,还没有规划好就成了亲。那盖房子还有租赁土地的事情都一一搁置了下来。想着知道的人越多越有差错,不如就私下里把那良田租赁出去,把租子折合成银钱攒下来,留着给晖跃添嫁妆,这罗氏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不动声色就提起来这一茬。那他的婚事到底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那二亩良田的面子上。桑则心里就有了疙瘩。
说到田地的事情是怎么捅出去的,刚才想起来里正婶儿那张无话不说的告示嘴,一切就都了然了。
卓瀚昀倒没想那么多,他觉得他的就是媳妇儿的,媳妇儿的就是他的。甭管是谁的?都是一家的,桑则看现在这个情况这两亩良田是逃不过去,若是不给罗氏留个说法,估计两头都落不到清净。
桑则挽出一个笑来:“娘,那二亩地就算是我的嫁妆,我娘家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嫁妆带进来。就拿那二亩良田底了吧。”
罗氏这才露出笑:“你有心了,咱家媳妇儿要是都像你这样。也再不愁吃穿用度。老大家的,你跟你二弟妹学学,别整天的偷懒麦坏,也交不出像样的儿女,还有老三家的,你倒是先给整个孩子出来,甭管男女。我都服了你,不然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翰昭,总归是要罗留后的,我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来也要给瀚昭在找个能生养的媳妇儿回来。”
这话说的,杨氏和季氏一阵脸色难看。本来还看热闹,觉得白得了二亩良田,家里生活铁定要好过些,正满心窃喜,不知这活怎么就然到了自己身上。杨氏还好也就是个勤泛些的事儿,季氏就不行了,这事儿也不是说成就能成的,想他们夫妻俩每天也很努力,可效果也出不来。想到前两天她娘跟她说的那个偏方。就活络了心思,有方法总比没方法强,就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这整个家里除了桑则和晖跃都是白得了二亩良田的进项。哪个能不高兴呢?可坏就坏在罗氏还牵扯上了老大媳妇儿和老三媳妇儿,这一下子把两个人都弄了个红脸,对桑泽就都有些埋怨。要不说桑则命不好呢,赔了夫人又折兵,里外不落好。
卓家一共十亩地,四亩良田,六亩二等田,还有三亩荒地,种的是杨树。今又添了两亩好地,家里就有六亩良田了,家里上上下下上三个孩子总共1十一个人,每人一亩地还多,就算去了税收和苛捐杂税还是要好的多,往常家里去了口粮去了税收,去了人情世故来往,都是紧着花销用度,除了从来没短了老五的束脩,全家都紧着他,外边儿看着家里过着挺好,其实内里的苦,只有这几个哥哥嫂嫂知道,罗氏是一向不管不问的。家里就他一个读书人,罗世对他希望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