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好意咯?”侠肝义胆强挤出一抹笑意,反问道。
楚良抓鼻子上脸,摆了摆手道:“那倒不用,咱们谁跟谁啊,不就是请你嫖个娼吗,说什么谢啊,那多见外!”
侠肝义胆虽然心知肚明楚良的厚脸皮,但是能够没羞没臊到这个程度,也确实超出了他能接受的极限,脸上堆起的假笑顿时一敛而尽,冷哼一声,道:“那你自己慢慢享受好了,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便要直接转身离开。
可是,楚良既然将侠肝义胆给拉来了这边,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就此离开,快走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侠肝义胆的衣袖,以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调侃道:“哎,你这么做就太没意思了吧,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了解谁啊,你不就是拉不开面子嘛。这样好了,我保证不把今天这事说出去。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今晚的事情不小心泄漏了出去,你也尽可以将此事推脱到我的头上,就说是我死乞百赖的拉着你来的,不就好了?”
“难道不是?”侠肝义胆转头没好气的呛了一声。
“是是是!”楚良毫不犹豫的点头应道,同时也趁机将侠肝义胆推进了胭脂胡同中。
之前站在胡同口的时候,侠肝义胆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味,此刻一进入胡同之中,那种扑面而来的浓香,差点就将侠肝义胆给熏晕过去。
“这都什么味道啊?”侠肝义胆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口鼻。
说实话,本来在楚良的三寸之舌的劝说之下,心中都已经有些意动了的侠肝义胆,此刻却是突然感到一阵悔意来袭,心底再次打起了退堂鼓。
“这外面都是些庸脂俗粉,肯定难入您风大少的法眼,咱们再往里面走走,红袖招、添香阁,里面各个都是绝色不说,关键是人家琴棋书画也都样样精通,吟诗作赋,更是信手捏来。和外巷路边的这些妖艳贱货可是一点都不一样!”
楚良瞬间化身成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揽客龟公,大力称赞起了自家姑娘。
“不是,你怎么对这个胡同这么熟悉啊?”
之前,侠肝义胆就对楚良竟然能够丝毫弯路不走,便径直来到这条名为胭脂胡同的花街柳巷而新生怀疑。
此刻,在听见楚良竟然能够如数家珍的将胡同内的勾栏院一一说出,甚至还能够讲出什么红袖善舞,添香善歌之类的老客行话之后,侠肝义胆再看向楚良时的眼神,已经是彻底的变了。
不过,他倒是识趣的没有去询问楚良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他明白,就如同对于饕客而言,天下哪里有美食,悉数皆知一样,对于嫖,呃,楚良这种人来说,哪里有青楼妓馆也自然是了如指掌!
在金陵城中的纨绔子弟口中,有这么一句不足为外人道的传言,叫做,‘赏舞去红袖,听歌来添香’,说的便是胭脂胡同内的红袖招和添香阁。
所以,红袖招即使是在现如今,这个还没有暴露出在它背后支撑着的,佛教圣女宗的情况之下,仍然是在金陵城中早已颇负盛名。
“咱们到了!”
楚良连拉带拽的将侠肝义胆给拖到了红袖招大门前,这才松开他的胳膊。
“就是这里?”
侠肝义胆抬头扫视了一圈红袖招古朴而精致的大门,皱眉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金陵,红袖招!”
楚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脸上的嬉笑之色也早已消失。
相比于前世加上今生,总共加起来都没有待满半年的千帆镇来说,楚良对眼前这个前前后后、足足在此生活过七年时光的红袖招,无论是记忆又或者是意义,都要来的更加深刻,更加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