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惜似懂非懂,却还是问了一句,“如果换作是你,今日的事情可会发生?”
南宫烨笑而不语,他或许会像君睿那般心慈手软,却断然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两难。
见他不说话,流惜也不打算在继续问下去。开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流惜没有急着去开棺,而是眼睛四处查探着,奢望这周围能有碰巧被遮掩住的尸蛆。
南宫烨对此没有抱有希望,直接动手打算开棺。流惜尽管不愿,却还是不得不配合他的举动,两人忙碌着,谁也没有分神去理会君睿。
君睿其实没有走远,他站在一棵树上,沉默看着不远处两人的举动。
后悔什么呢?左右不过一个岛主罢了,凭借他的能力,若想离开轻音岛,与流伊一起平安无事,衣食无忧的生活下去,简直轻而易举。可失去了流伊,他如若坐在这个岛主的位置上,却始终失去了某种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当君睿回过神的时候,流惜与南宫烨已经盖好了棺盖,正重新将被挖开的土添回去。
他纵身一跃,双脚稳稳落在地面上,大踏步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怎么样了?”
南宫烨听着身后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只伸手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君睿看懂了,无声的笑了笑。流惜抬起头看着他,晃了晃手中透明的容器,“这是一条母尸蛆,传说三百年才会出现一只。”
“所以呢?”
流惜笑了笑,“所以我至少,有了多一层的把握。”
“那是好事。”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流惜与南宫烨忙碌了一整天,累的满头大汗,回去后,却还要承受岛民们异样排斥的目光。
君睿被盯的浑身都不自在,却还是强打起精神,一一朝着他们打招呼。虽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南宫烨走在前头,神色不变。流惜手中尸蛆不安的上下窜动,力道几乎要冲破透明容器,从里头跑出来。
君睿被刻意孤立,只能寻找救援,朝着流惜问道:“它在干什么?”
“尸蛆怕光,我说过的。”
君睿挑了挑眉,开口说道:“这容器,似乎不足以遮挡住光线吧?”
流惜偏过头看着他,终于明白了他源源不断询问自己的用意。
“我知道,它不会死。光线只能造成恐惧,不会成为它被杀害的武器。”
君睿点了点头,眼见自己的木屋就在前方,终于松了口气。
南宫烨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着宋傲晴的房间走去。他走到半路,又停止了脚步,重新退到君睿身侧。
“有事?”
“有。”
“屋里说。”君睿会意,侧身让开一条路,方便他走在自己前头。
流惜站在原地,正欲跟上两人脚步,想了想又终究没有跟上去。他摇晃着手中透明容器,转身朝着自己的木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