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找了枝木棍捅了捅黄皮子的尸体,发现它已经死的透彻。陈雪奶奶躺在一旁,呼吸微弱却平稳,我悄悄塞了一粒丹药在老人嘴里,想来应该没有大碍。陈雪和陈父得到我的示意,这才敢上前把老太太扶起来,送回房内休息。
王婆倒在一边,看样子是晕了过去。王叔已经爬到了花垂门的台阶下,大口的喘着气,不时吐出些黄绿色的液体,鬼冢的毒素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这一院子狼藉,终于尘埃落定。
王婆被众人抬回房间,王叔神情有些激动,抓住陈雪父亲的衣领就不松手,说自己老婆为了救人差点把命搭进去,这事没有十万块钱就不算完。陈父好生劝慰,又拿了两万块现金出来,王叔这才罢休。
众人也没什么心思吃午饭,各自回房间休息。我留了个心眼,把豆浆叫出来,始终监视着王婆与王叔的一举一动。
王叔有点虚弱,斜靠在床头,目光复杂的望着王婆。一直到下午四点多,王婆才悠悠转醒,她目光有些呆滞,似乎还没有从那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中回过神,她看到王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默默的翻过身,留给王叔一个背影。王叔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发出嘿嘿的笑声。
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太阳沉入远峰的山峦,屋子里的光线变得暗淡,王婆才开口说话。她说,你去把钱要来,天黑以后等我恢复些力气,咱们赶紧走。
王叔正在发呆,听到王婆说这一句话,楞了一下,赶忙重重的点头,说,好!
过了一会,王婆又说,这次钱对半分,分完咱们就散了吧,以后各走各的路。
王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依然说着,好。。。。。。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比不上畜生。
等到月亮爬到中天的时候,有两个人影出了陈家大院。王叔把一沓人民币塞给王婆,王婆默默的接过来,转身便走。王叔矗立良久,看着王婆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我跃过低矮的围墙和青瓦铺就的屋顶,身形如鬼魅,王婆的身影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视线。如果真的有人盯着事态发展,此时重伤落单的王婆,是最佳的动手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