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神色极为凝重,他盯着林渊看了好大一会,却没有开口说话。
片刻过后,岳山带着几名巡逻士兵匆匆赶来。
林渊对着几名巡逻士兵交代了几句,同时拿出白玉令牌,让他们务必将何忠等人严加看管。
而后,何忠便带着岳山回到了客栈。
客栈之中,徐初雪与莲儿两人正翘首以盼林渊归来。
当林渊拿出玉佩之时,徐初雪欣喜若狂,一下便扑进了林渊怀中。
这玉佩乃是徐初雪生母所留,对她而言意义重大。
林渊能够替她寻回此物,她自是感激不已。
不过,这几日的奔波劳累,却是让两人甚是疲惫。
如今既来到林渊身旁,两人总算能够放下担忧,随意吃了些食物之后,两人便回到客房睡了起来。
夜色深沉,林渊并没有入睡。
趁着夜色,他带着岳山去了狄府。
狄府之中,狄仁杰正在批阅塘报,听到林渊来访,便立即着人将他们带至客厅。
“深夜造访,打扰阁老歇息,还望阁老恕罪。”林渊双手抱拳,颇为有礼地道。
狄仁杰命人上茶,而后捋着胡须道:“老夫向来晚睡,早就习以为常。林公子此来,不知有何要事?”
“阁老,您还记得我之前跟您提过的岳山吗?”林渊问道。
狄仁杰点了点头,道:“记得,依你所说,此人知道肖宇权所有的交易。但自从肖宇权落网之后,他便不知所踪。莫非,你找到了他之踪迹?”
林渊笑了笑,道:“阁老目光如炬,在下佩服。实不相瞒,此人便是岳山。”
狄仁杰惊讶地看了看林渊身旁的乞丐,似乎有些不甚相信。
岳山忙对着狄仁杰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道:“草民岳山,见过阁老。”
“你果真是岳山?”狄仁杰吃惊地问道。
岳山战战兢兢地点头道:“草民正是岳山。”
狄仁杰上下打量了一番岳山,惊讶地道:“据老夫所知,你家财万贯,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岳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啊!”
林渊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废话少说,将你知道的有关肖宇权之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包括你们口中的那位神秘的魏王,究竟与你们有何关系?”
岳山被林渊一眼瞥的打了个寒噤,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畜无害之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他的可怕,并非来自于真刀实枪的伤害,而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
看不见的恐惧,往往最让人惊恐。
而如今的岳山,在面对林渊之时,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又哪敢顶撞林渊?
岳山想了想之后,便一股脑的将自己所知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狄仁杰眉头紧锁了起来。
“阁老,不知您有何打算?”林渊问道。
狄仁杰脸色凝重,起身踱步道:“此事非同小可,魏王乃是皇室贵胄,仅凭这些尚不足以对其定罪。”
林渊低头想了想,道:“阁老所言极是,虽有岳山作为人证,但却并无其他证据来佐证。想要将魏王定罪,着实非易。不过,若是找到魏王与肖宇权勾结之罪证呢?”
“只要证据确凿,老夫自会通秉皇帝。只是,你要如何寻找罪证?”狄仁杰问道。
“阁老莫非忘了,肖宇权所有的书信往来,都在贾余手中吗?依我之见,贾余定会将那些书信好生收藏,只要找到贾余,便寻到了证据。”林渊眯着眼睛道。
狄仁杰捋了下胡须,道:“你如何肯定贾余没有销毁那些书信?”
“贾余身犯死罪,虽被救出法场,但最终难逃律法制裁。他如今身陷险境,想要活命,就一定会抓住任何机会。而肖宇权与魏王勾结的罪证,便是他最好的筹码。必要之时,只要将此透露给魏王,魏王定会从中斡旋,救他性命。所以,我断定贾余绝不会轻易毁掉那些证据。”林渊语气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