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三所说这些,其实都是林渊起先对他的提醒。
这打官司便是如此,谁掌握了舆论导向,谁就能够博得他人同情,谁的赢面也就愈大。
百姓往往并没有太多主见,他们习惯于随波逐流,也更容易对弱者表示同情。
何况,此案事实也确实如此,胡万三也并没有胡说八道,故意冤枉肖家。
小虎家境确实艰难,如今更是被打的昏迷不醒,很容易让人产生同情之心。
此外,肖家在扬州的声誉极差,百姓们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如今遇到这么个机会,他们自然是要发泄一番。
按照林渊所说,只要取得百姓支持,他们就已经赢了一半。
可肖宇权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他站了起来,凶狠的目光扫过围观百姓,冷冷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肖宇权的儿子,何时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了?有谁想严惩我儿?你,还是你?”
那些百姓纷纷被肖宇权凶狠的目光给吓住了,整个公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百姓互相看了一眼,都选择低下了头。
他们都知道肖宇权在扬州城的势力很大,绝对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所能得罪的起的。
肖宇权哼了一声,他目光扫过众人,心中骂道:欺软怕硬,真是一群刁民!
肖宇权似乎对自己能够给这些百姓造成很大的威慑,感到很是满意。
他转过身,对曾英道:“曾刺史,小儿行事向来规矩,绝不会做出恶意伤人之事,还望刺史明察!”
曾英脸色铁青,肖宇权有意在他面前露了一手,表露了他在扬州的影响力。
换做别的官员,只怕对肖宇权会客气有加。
可惜,曾英正如肖宇权所听到的那般,是个油盐不进之人。
他曾英身为刺史,尚且不能一句话便将百姓的怨愤压下去。
肖宇权却仅凭一句话,便让众人敢怒而不敢言。
这摆明了是在说,你曾英虽为刺史,但我肖某人才是这扬州的老大。
曾英脸色阴沉,冷冷地道:“肖国男好威风!要不要本官将这刺史之位让出,让肖国男来审案?”
肖宇权微微一愣。
曾英话中带刺,明显已经有了些许怒意。
肖宇权见曾英根本不吃这一套,立即转换了态度。
“使君莫要误会,老夫是担心他们扰乱公堂,搅扰了使君思路,这才出言呵斥他们。”肖宇权满脸赔笑地道。
曾英瞥了他一眼,不满地道:“难得肖国男会为本官着想。不过,该如何判决,本官自有处置,用不着肖国男越俎代庖。”
“是是是,使君所言极是。”肖宇权心中虽大为恼怒,但依旧满脸赔笑。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肖宇权,胡万三与林渊两人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厌恶,纷纷在心中暗骂还真是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