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玉听完东方引的话语,不由闭了闭眼,将身子微微往后靠。
即墨白……
东方引看着公仪玉的样子有些担心,当初玉丫头有多喜欢即墨白,他和老头子都看在眼里。
原先有多喜欢,如今大抵就有多痛恨吧。
良久,东方引正要开口安慰公仪玉,就听到她有些沙哑的声音,“南越如今内政不稳罢…”
“是,外戚势大,皇权旁落,南越帝虽身体不好,但如今十七岁,却是在朝堂上半点话语权都未有。”
公仪玉闻言,沉吟了会儿,道:“南越太后也是个狠人。
南越帝不是南越太后的亲生子吧?”
东方引点点头,“我们在调查即墨白身份的时候,也调查了一番南越的情况。
南越帝本是先帝文妃的子嗣,当年南越先帝死的突然,即墨白还远在西凉,膝下可继承皇位的合适人选只有十岁的南越帝百里淳。
南越太后当时贵为皇后,膝下并无子嗣,但其母家在朝堂又势力庞大,南越帝的即位必须得到她的首肯。
而南越太后提出的第一个条件便是去母留子,以防先帝文妃日后凌驾于她之上。”
公仪玉听完未语,东方引看着公仪玉莫测的眸色,继续道:“最后,文妃自缢于寝宫,文妃母家子弟尽数退出朝堂……”
说到此,东方引不由叹了口气,“可这样还没完,百里淳顺利即位后没多久,文妃母家的那些人都尽数相继横死,而百里淳在即位前还是个身体健康之人,登基后身体状况便开始调转直下。”
公仪玉直起身,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南越太后,确实是个狠人。”
所以,即墨白这是将自己的遭遇搬到了她的身上吗?
呵……
公仪玉说完,二人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是泠吾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进。”
泠吾进门将手里的信件放在公仪玉的桌上,“主子来信。”
公仪玉微微点头,伸手将信件拆了,阅读完上面的内容后,对泠吾道:“本宫会注意,请殿下放心。”
泠吾颔首,未多言,便转身离去。
东方引看着泠吾离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幽深,待泠吾身影消失,他才转回视线,对公仪玉道:“公主,这三年顺安殿下对我们可算有求必应,看来她所图非小啊。”
公仪玉淡淡看了东方引一眼,“所图非小又如何?待我们除了公仪皇室与即墨白,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还有什么用?”
公仪玉看着东方引静立不语的样子,轻笑一声,继续道:“东叔还看不出来吗?顺安殿下志在天下,东叔以为我们争得过她?她原先有底气百般帮助我们,将来自然也是有手段将东西都收回去。
顺安此人,只能为友,不可为敌,本宫的斤两自己还是明白。”
东方引想到三年前见过一面的那二人,当初两人一个十四年岁,一个十六年岁,便能有那番成就,如今三年已过,不知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西周之崛起状似必然,光这二人他们便不是对手,何况西周还有屠尽北齐四十万将士的英韶将军。
这番被公仪玉点明白,东方引才叹道:“是属下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