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一岁的明彰,两眼放光的瞅着灯泡说道:“妈,你不懂啦,我就是想看看咱家这灯泡有没有我爸领我去县里看的那个亮堂。”
明文也凑热闹道:“我也是,爸,今天咱家院子里装的那个小喇叭是不是就要响啦?”
五六年没用上电了,许向华自己都觉得心里激动的不行,更别提田春梅和孩子们了,点了点头道:“嗯,通上电就都能用了。”
“爸,爸,那有电了是不是就能像镇上磨房哪的磨面啦?”
“爸,是不是还能抽水浇地?”
“爸,灯还不亮呢?”
“爸,小喇叭也不响呢?”……
四个儿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许向华吵吵了个够呛,都不知道该回答那个了,给儿子们一一解决了问题后,本来还想趁着难得的休假偷个懒的许向华,决定还是领着这帮小崽子去村里凑热闹吧。
傍晚时,村里的电通了,电灯亮了起来,小喇叭也发出了电波的兹啦声,整个许家庄都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大人孩子们的笑嚷声:“亮了!亮了!””真亮啊!”“能听广播啦!”的欢呼声。
从这一刻起,村外大槐树下,陪伴着社员们上工,下工的钟声,便正式退出了这个小小的许家庄舞台,许家庄的第一次广播也响了起来:“现在广播x,x,x的文章……”
通电以后,许家庄只要在不停电的情况下,便开始一天三趟,早,中,晚的播放广播,村里谁家来了信件,或是通知个啥事,再也不用走街窜巷的挨家通知了,村中间大树上的那对大喇叭一响,全村都知道了。
伴随着这件喜事,社员们也迎来了一新的jīng神,三产一包,四大自由要讲,但一大二公,三面旗帜不能倒。
社员们的自留地又重新归了生产队,每家只允许留了一点种菜的小片荒,无论山上,河里,还是田间地头的收获都得归公,甚至山上的一草一树都是归公家的,无论谁家盖房也好,做家具也罢都得经过生产队,就连砍柴,也只允许砍一些枯树和枝桠。
镇上和县里又重新抓起了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学习大寨当家人三战狼窝掌,修梯田等等。社员们家里养的家禽,家畜,种的菜等等农副产品也不允许去自由市场或是黑市私下买卖了,只能继续像从前那样卖给合作社。
许向华听着家中广播里越来越严峻,明显的斗,争词语,心知一直担心的那个十年就要来了。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该来的还是得来,这是大趋势,谁也阻当不了。
还有就是在这些运动中,有倒了霉的,就有趁机钻营爬上去的,比如许向华的大哥许向荣,许向西的媳妇刘春花等人,借着四清工作组在村里这一年多的时间,便攀上了工作组组长原任公社党委副书记,现任县革委会主任的梁胜利,一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