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道人这时又取了一把剑,口中尖啸连连,扑了上来,却不再和谢铭舟硬拼,每招都是一触即退,分明打的是缠敌的主意。
莽依图缓了一口气,一下跳出圈外,丢了大刀,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握在手上,手舞足蹈,状若疯癫!
谢铭舟虽然看得怪异,但见得场中只留下桐山一个人,更是杀得兴起,不理会一旁的莽依图发疯。
眼见桐山道人就要抵挡不住,那莽依图却赤手空拳地跳了进来,就如那刚下山猎羊的猛虎,猛地扑向谢铭舟,谢铭舟也不管他是不是疯子,把宝剑转了方向,一式阴阳交替往他挑了过去。
莽依图显然也不敢硬接一剑,却在剑芒要触体的一刹那,不可思议地往旁边跳了一跳,然而还是没有全部躲得开去,被那剑芒扫到了左腿。
谢铭舟心下一喜,以为伤了敌人,哪知仔细一看,那一剑竟然只划破了棉甲衬裤,露出一截毛乎乎的大腿,却连一点血丝都没看见!
这下谢铭舟心中凉了半截,要是这莽依图不惧剑芒,那接下来自已可就占不了上风,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被敌人占了便宜去,只有先全力杀了这贼道再说。
主意一定,他默念了一遍天罡雷诀,喝了一声“敕”,空中一道闪电闪过,几股雷光就往莽依图和桐山道人而去。
桐山道人见得空中雷电将至,连忙将宝剑在头顶舞成一片,而莽依图却似乎毫无觉察,仍旧仿佛野兽一样趴在那儿,眼睛紧紧盯着谢铭舟。
瞬间那天雷落了下来,击在两人头上,桐山道人因有剑光护住,虽说也被击得浑身颤抖,却暂时没有大碍,可莽依图却没有这般好运,被那雷击得嘶声狂叫,全身抽筋。
这还是因为谢铭舟真炁不济,若是真炁充足,就这一雷就可了结了二人。
谢铭舟见状,哪儿能不抓住机会?他一闪身上前,剑光迅若流星地往桐山道人咽喉刺去,桐山道人正全力在头顶舞了宝剑抵挡天雷,腾不出手来抵挡这剑光,眼睁睁看着它刺入自已咽喉,“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送了性命。
雷电噼哩啪啦响了片刻就停了下来,桐山道人尸首被轰得焦黑,莽依图全身上下也是乌黑一片,只有那眼睛还在滴溜溜乱转,却似乎受伤不重。
谢铭舟正要再上前去杀了那鞑子,周围清兵却一拥而围在莽依图身边,一时半刻却杀不进去。
这时莽依图也清醒了过来,原本想要活捉敌人的心思已经荡然无存,他嘶声力竭地狂呼:“放箭!放箭!”
众清兵听到怒吼,都纷纷抽出弓箭往他射来,一时间矢如雨下,谢铭舟闪躲不及,只得运了真炁护住全身,把手中剑舞成一团剑光抵挡。
这时真炁已经有些不继,谢铭舟杀了桐山道人,不想再恋战,两步跳出圈子,就往山上奔去,只要进了树林,就是有再多人来也不用怕。
莽依图看着谢铭舟逃走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转头看看桐山道人乌黑的尸首,不由心中大恨,今日出来原本以为对付几个小贼,哪知道吃了这么一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