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没办法再做到以前的波澜不惊,更没办法接受曾经那枯燥乏味任人宰割的生活,想起豹哥对他的欺辱,旁人的冷眼嘲笑。
王思淼暗暗握紧了拳头:“活着,我要活着,让曾经欺辱过我的人,血债血偿!”
很显然,陆十八非常满意这个答案,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又愉快的点点头。
“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你这小子有点年轻人该有的冲劲儿,不错。继续保持!”
王思淼被陆十八突如其来的称赞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低头耳根通红的揉揉后脑勺。
“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去求一个高人。”陆十八转头,对着王思淼故作神秘的挑挑眉。
车一路开到城西,那是一片刚刚开发的新地,环境极好,别墅区居多。
韦坤的越野开在前面,对门口警卫室简单介绍了身份之后,对方打电话进行核实,总共等了十多分钟才同意放行。
小区很大,开车也要二十分钟才找到b-20户,总共浪费了快半个多小时,陆十八额头上也不耐烦的出了一层细汗。
最后当车停在院子门口时,所有人,包括王思淼在内都不由暗惊不好!
门口悬挂着一沓倒头纸钱,倒头纸钱即为岁数钱,在东北的丧事习俗中,家里如果有人去世,就抽出与岁数相同的纸钱,再添两张,分别代表天一张,地一张。
去世的是男性,则挂在左边,是女性,则挂在右边。
陆十八一个箭步上前,快速翻动纸钱,最后一脸沉重的转头说道:
“挂在左边,看纸钱的数量,去世的人差不多是七十二岁,我看有点不妙。”
“如果去世的是青山先生,那就糟了。”韦坤点头附和,上前按响门铃。
不到两分钟,就黑色的大门就伴随着‘嘎吱’一声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左右的老人,眼睛红肿,看到他们前来,神色明显一怔。
韦坤、陆十八和方寸相视一眼,心里纷纷有些不安,王思淼紧随在三人身后,一起进了院子,
果不其然,刚走不到五步就看到偌大的院子中挤满了人。
而最前面的灵堂上,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陆十八几步上前,叫了一句“不好。”
照片上是一个差不多七十左右的老人,黑色的头发中掺杂着许多灰色和白色的头发,鼻梁上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形态严肃,双眼无神。
“是青山先生。”韦坤走到陆十八身边,皱眉沉声说。
“他去世了?竟然去世了!没有任何征兆的去世了!”
韦坤先行走到青山夫人的旁边,伸手递过一块手帕,青山夫人顺势接了过去擦擦脸上的眼泪。
“他已经走了,你们来晚了……”
“我们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毕竟有些突然。”
王思淼突然觉得韦坤收起平日里有些玩味的态度,一本正经起来,也别添些成熟的味道。
青山夫人手中的动作有些僵硬,随即将手帕揣进衣服的口袋里,站起身对着韦坤微微点头。
“只是突然心脏病发才走的,你们自便吧。”
“等等!”陆十八一步上前,拦住了青山夫人的去路,又说:
“不知道青山先生,有没有徒弟或者是继承衣钵的人?我们真的是有很急的事,需要青山先生的帮助。”
青山夫人不悦的抬头打量陆十八一番,随即摆摆手:“跟我进来吧……”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后,不约而同的跟在青山夫人身后,推开了老式的木门,进入富丽堂皇的大厅,不远处旋转的楼梯上还挂着曳地的素缟。
青山夫人坐到客厅中的欧式沙发上,陆十八仰头还能看见房顶雕刻着西天如来的接引图,厚重的金色却并没有让整栋别墅看起来明亮些许,反倒目光可及之处,都会让人产生一股压抑的窒息感。
韦坤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几圈,最后将视线落到不远处酒架中摆放的玻璃酒罐,方寸站到他身边,循着韦坤的视线看去,显然也清楚的看见了玻璃酒罐中泡着的蛇。
与方寸互相交换了视线后,两人并肩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韦坤先行伸手指了指酒柜中的酒罐,询问道:
“那罐酒是青山先生的收藏吗?”
青山夫人顺着韦坤的指尖看去,点点头“他平时爱喝两口,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徒弟送了这五蛇酒过来,说是养身的,他每天必喝一杯。”顿了顿,青山夫人又眼眶通红的回头看了一眼酒罐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结果这酒没喝完,他却先走了。”
“徒弟?他徒弟人在哪?”方寸询问。
“就……”一句话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开门和走路的声音,青山夫人站起身,抬头看去,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抽泣着去迎接客人。
韦坤留神,发觉进来的是一个模样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穿着有些破旧的黑色夹克,下身的牛仔裤也已经洗的泛白,脸上挂着汗水,手上还沾着泥土灰尘。
“这个,就是青山的关门弟子蒋三。”青山夫人单手将蒋三推到众人面前。
几人看去,只觉得蒋三皮肤黝黑却圆润富态,第一感觉是个极为朴实的男人,可是地下头擦拭手掌的时候,那双小眼睛里却闪过凌厉的精光。
三人一鬼交换了个眼神后,心理纷纷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