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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这么大,我以为人们都会宽容。后来才发现,有些人住在阳光下,有些人活在永夜中。
他们从公社搬来一把椅子,把格桑卓玛放在椅子上就不再理会了。田中华说:“等这个老家伙醒了,咱们接着批!”
两个壮汉把苏文架起来,本来就缠着铁链,还是不放心,又用麻绳里里外外缠了一圈,最后绑在支部门前的杨树上。
十分钟后,一队的人相继赶来,田中华倒是不怕,叫人打开铁门,放他们进来。
陈梦琪一看苏文被捆在树上,低头闭眼,脸上还在滴血,就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抱着苏文泪目道:“苏文,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梦琪……”苏文嗓门喑哑,“梦琪啊,你,你快去看看格桑,大妈……快去。”
田跃进见陈梦琪当众抱着苏文,连忙在院子里跳炸了锅:“大家看看大家看看!”他指着陈梦琪,“你们都看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陈梦琪对苏文耳语:“我知道啦苏文,你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回去。”陈梦琪松开苏文,抹着眼角的泪花缓缓走到田跃进面前,起手就一耳光打在他脸上:“我愿意!”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所有人都像见鬼似的,吃惊地望着陈梦琪。而陈梦琪健步走向格桑卓玛,看她坐在椅子里,跟睡着似的,陈梦琪知道情况可能不大好了。
陈梦琪抹去眼角的泪:“巴桑大叔,快来看看,卓玛大妈她怎么了?”
巴桑的妻子是藏医,他常年耳濡目染,在医学方面比常人多些手段。巴桑闻声,连忙跑过来,蹲在格桑卓玛面前,号了号脉,又听了听了鼻息:“卓玛本来有心脏病,这下像是不太好了,赶紧送诊所看看么……顿珠,你快过来,把卓玛大妈送去诊所。”
“不行!”田中华喊道,“格桑卓玛有问题,不能离开!”
“田书记,你在说什么么?卓玛老姐姐快不行了,你还想怎么样?”
“巴桑云丹,难道你也想犯错误嘛?”
“田书记,我不想犯错误,但是,卓玛老姐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么!”
巴桑说话算话,这在康巴公社是耳口相传的,田中华不得不有所顾忌,思前想后还是算了,反正已经给格桑卓玛定了性,自己扶正也是早晚的事,索性就做个顺水人情:“好吧巴桑,我不和你计较,看在你们都是劳动人民的份上,去吧,带你的卓玛老姐姐去诊所吧。”
巴桑一甩头,示意儿子赶紧把卓玛背走:“我要把苏文一起带走。”
“巴桑,你不要得寸进尺,想把苏文带走,门都没有。”田中华又点了一支烟,“他犯了严重错误,必须向组织交代清楚。”
陈梦琪问道:“田书记,你说什么错误?你有证据吗?”
“这就是证据!”田中华再次掏出那本发黄的书,陈梦琪一看,再转头看赵小花,只见她蜷缩身子,慢悠悠躲进了人群,“有赵小花同志作证,苏文自己也承认,这本书就是他亲手抄的,怎么样,这够了吗?”
陈梦琪嘴角微微打颤:“田中华,你放了苏文,这本书是我抄的,也是我借给赵小花看的。”
巴桑拍了拍陈梦琪的胳膊:“傻孩子,你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田中华说,“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