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一个男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吹着手中勺子上的羹汤,吹了几个来回,确定不烫后,便将勺子递到了一个女子的嘴边,轻声说道:“小心烫。”
而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则满脸温顺的轻启嘴角,慢慢的将羹汤吞咽。脸上眉头紧蹙,似乎在无言的表达着痛苦。
看着眼前女子的痛苦神情,男子不由自主的跟着皱起了眉头,着急的询问道:“怎么很痛吗?要不要躺下来?”说完作势就想要将女子的枕头给调整下高度。
“不用,我能忍受得了。”女子轻声回答着,阻止了男人的动作。
随即笑了笑,露出了一副温婉的笑容,“躺着不好喝汤,我可舍不得这么好的汤给洒出来。”
虽然面带病容,然而依然不能掩盖住她的面容,即使是病床上,那姿色依然是让人动容的。惨白的脸色,反而为她的容貌增添了一种病态美,看过去让人忍不住心生犹怜之意。
病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订婚宴上摔倒,被玻璃残渣扎伤的曲伊依。而床边的男人,自然便是她的未婚夫,蒋之逸。
看着蒋之逸那一脸焦急的神色,曲伊依轻轻伸出手抚摸了下他的眉头,柔声安慰道:“别自责了,医生说我只是皮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着曲伊依的安慰,蒋之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望着病床上的这个柔弱的女子,内心深深的愧疚着。好好的一场订婚宴,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她,让她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想着订婚宴上的情形,蒋之逸的内心便多了一份纠结,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看着蒋之逸一脸自责的神情,曲伊依思忖了下,便轻声开口道:“之逸,对于宴会上的事情,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这话一出,蒋之逸便惊愣了下,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顿了顿。
而曲伊依也发觉了他这短暂的停顿动作,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等待着蒋之逸的回答。
“宴会上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好你,是我的不对。”蒋之逸自责的回答着,眼里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愧疚神色。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曲伊依打断道,“宴会上的那个女孩,我知道,你是认识的。”
听着曲伊依这几乎肯定的口吻,蒋之逸内心小小的纠结了下,随即淡淡的开口道:“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我知道。”曲伊依笑着说:“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作为你的未婚妻,我有权利知道你的过去。”
说完便想握住蒋之逸的双手,表达她的心意。于是伸出手将蒋之逸手里的婉给拿走放在桌子上,却不曾想动作幅度大了些,撕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禁皱着眉发出一声“滋啦”,惊得蒋之逸赶忙将她扶住。
“小心点。”蒋之逸边扶着曲伊依躺好边嘱咐道,伸手握住曲伊依的双手,轻声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觉得,过去的就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想知道呀!”曲伊依反手握住蒋之逸的手,急切的开口道:“你的过去,现在,将来,不管好与坏,是否跟我有关,我都想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着面前的曲伊依这一副柔弱倔强的模样,蒋之逸伸出手拂了下她额前因细汗而粘着的发丝,轻轻安慰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的心这么的不安。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内心想法,我的错。”
望了望眼前的女子惨白的面容,蒋之逸叹了口气,开口道:“我跟她是在大学期间认识的,她是我的学妹。”
“你之前一直不肯跟我去国外,也是因为她吧?”曲伊依说道。
“嗯”,蒋之逸思索了下,便点点头。随后将视线转移到窗外,淡淡的说着:“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跟她相处,让我忘记了自己的家世背景,忘记了爸妈压在我身上的那些让我喘息不过来的责任与压力。跟她在一起的那两年,我的心无比的舒适,也很自由。”
看着蒋之逸那一副憧憬的模样,曲伊依内心升起了一小股淡淡的失落与嫉妒。她爱这个男人,爱了这么多年,而这个男人,却一直将另一个女人藏在心里这么多年。
内心说不出的失意与怨愤,她是知道蒋之逸心里一直放不下,也知道他一直排斥这一段商业联姻,可是高傲如她曲伊依,自然是不会允许有人拒绝她的心意。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从小到大都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男人。
“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放不下一个人。”曲伊依开口道,“我本以为是一个多么出色了不起的女孩,可是我没想到,你放不下的,却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片子。”淡淡的口气中却透露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自豪感。
“其实,在她之前,我以前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的,”蒋之逸说道,“虽然你一再的用你的方式来试探我,逼着我跟你妥协。”
“那后来呢?”曲伊依急切的问道,“你都跟她在一起了,为什么又答应跟我去出国呢?”